“嗤——”,又一剑划出,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,似是数十柄剑组成,幻影重重,随即,他手腕一翻,剑横削而出,出隐隐的啸声,威力不凡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他收剑而立,微微喘息,这三剑似乎耗去了他所有地精气神,转头望向萧月生。 “嗯,大有进步。”萧月生点头,打量了他一眼,淡淡说道:“只是内力修为太差,需得跟上。” 平之乖乖答应。 “你华山剑法练得如何了?”萧月生问。 “华山剑法?”林平之一怔,随即点头:“因为师姐很热心,一直指点儿剑法,师父看来很满意。” “唔?”萧月生挑了挑粗重的眉头,似笑非笑。 林平之面色一红,有些赧然,挠了挠头,在萧月生面前,他仿佛是一个傻小子一般,他低声道:“师姐对镖头你很好奇,常常打听你的消息。” “岳家大小姐?”萧月生扬眉问道。 林平之点头。 “嗯,知道了。”萧月生点头,忽然笑了笑:“往后,华山派的剑法,你要认真练好,练不好华山剑法,我授你的三招,你很难领悟其中的精妙。” 平之点头受教。 “若是有暇,便回去洛阳看看罢。”萧月生温声说道,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,巴掌大小,雪白无瑕,温润晶莹,与林平之先前的那一块儿一般无二。 这乃是萧月生所制的讯符,他制了数枚,潘吼那里有一枚,观云岛上有一枚,林震南那里也有一枚,林平之一枚,剩余两枚,他一直带在身上。 “拿着罢。”萧月生将玉佩递向林平之。 “这……”林平之迟疑,俊脸通红,甚是不好意思。 萧月生笑了笑,温声道:“拿着罢,若遇危难便捏碎了。” 林平之接了过去,他知道这枚玉佩事关死生,推辞显得太过矫情了,而萧镖头最恨矫情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63章 六仙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19 本章字数:14450 说了几句话,林平之便告辞离开,他知道萧月生练功欢别人打扰。 看着林平之离开,萧月生微微一笑。 这一次,自己使出这般本领,林平之在华山派算是彻底站稳了脚根,自己也不必再担心,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。 林平之看起来性子沉稳了许多,危难确实可催人成熟,原本的大小爷,意气风,不知人世艰险,如今方算让人放心。 清晨时分,令狐冲醒了过来,整个华山派顿时喜气洋洋,欢声笑语,整个华山上空仿佛都晴朗了几分。 萧月生出了门,在外面走了走,打算游览一下华山的风光,呼吸着清新空气,吹拂着徐徐清风,颇是舒适悠然。 “萧先生……”陆大有自一片小树林处转过来,高声叫道,一溜小跑,追了上来,说师父有请他移驾。 萧月生也不多问,点点头,随着陆大有,三转两转,来到令狐冲的屋子。 远远的,屋里的欢笑声不断飘来,岳灵珊银铃般的笑声夹杂其中,格外的动人。 见他进来,众人停止了谈笑,望向他的目光带着异样,似是敬畏,又似是崇拜,复杂难言。 “萧先生,快快有请!”岳不群自令狐冲身边走出来,向前相迎,抱着拳,笑意盎然,喜不自禁。 萧月生笑着抱拳回礼,转头看了一眼半倚在榻上的令狐冲,令狐冲带着素常的慵懒不羁笑容,气色明朗。丝毫看不出昨天受那般重地伤,没有刚从黄泉路上转一圈的模样。 “萧先生,大恩不言谢了。”令狐冲抱了抱拳,颇是潇洒的笑道,他对生死并不看重。 萧月生点点头,转脸望向岳不群,道:“令狐兄弟需得歇息几日,再下榻来行动。” 不群点头,一抚颌下清须。笑道:“不知得歇息几日方能下榻?” “三五日吧,十日之内,千万不可运功。”萧月生道。 说着。他走到令狐冲近前,坐在榻前的宁中则赶忙让开。让他靠近,岳灵珊好奇的睁大双眸,看他要做什么。 伸手取过令狐冲的手腕。他微微一探,点点头:“令狐兄弟只需好好静养即可,……还有,不能喝酒!” 令狐冲不由呵呵一笑,摇了摇头,笑道:“好吧,为了这条小命,不喝便不喝罢。” 岳不群暗瞪了他一眼,大弟子偷偷喝酒,他一直装作不知罢了。 “待你伤好了。咱们一起喝个痛快!”萧月生放下他的手腕,微微笑道。 “好,一言为定!”令狐冲忙笑道。生怕他反悔。 萧月生也是好酒之人,尤其这一世。更是酒瘾极大,他天雷诀霸道无比,虽是无法醉酒,酒意微醺之时,飘飘然颇是喜欢。 “萧先生,冲儿他不必服什么药吧?”宁中则瞥了令狐冲一眼,露出慈爱之色,轻声问道。 萧月生摇头:“只需小心静养,吃一些素淡的东西,不让身体激动与活动即可。” “冲儿的性命,都赖于先生施救,妾身在这里多谢了!”宁中则裣一礼。 萧月生伸手虚虚一抬,淡淡真气将她地身形阻住,摇头道:“岳夫人太过客气了,令狐兄弟命不该绝,在下也是碰碰运气罢了。” 宁中则没有强自行礼,顺势起身,温婉的笑了笑。 “在下尚有事在身,不能久留,这便告辞了。”萧月生看了看众人,对岳不群抱拳道。 岳不群一怔,道:“何不在此住几天,让岳某稍尽地主之谊?” 萧月生摇头,笑道:“在下的夫人尚留在洛阳,有些不放心,先得回去了。” 说着,眼中余光暗暗瞥了一眼岳灵珊,见到她神色微微一变,暗自一叹,心中颇有几分复杂。 “萧先生何时有了夫人?”岳不群好奇地道。 对于萧月生,他颇是了解,如今的萧月生,惊鸿一剑地威名天下皆知,身为华山派的掌门,岳不群岂能不清楚,据他所知,萧一寒并没有夫人。 “上个月成的亲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露出几丝淡淡地温柔。 “原来如此,不知萧夫人是哪位?”岳不群笑问。 岳灵珊琼鼻微皱,娇哼一声,好在声音细小,旁人并未注意,却难逃萧月生的眼睛。 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回答,抱拳一礼,道:“改日有暇,诸位请来洛阳城,我已在那里买了宅子,安家落户。” “好,待冲儿的伤好了,我等再亲自登门拜谢。”岳不群抱拳回礼,笑着答应下来。 如今的洛阳城,在武林中也是大名鼎鼎,无数的武林中人赶赴洛阳,要见识一下萧月生所布的阵法。 他也心中好奇,况且,对于辟邪剑谱,亦是想要见识一番,恰好能够与萧月生再会,自是不容错过。 萧月生点头一礼,身形一闪,消失不见,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,这等轻功,让众人又是一番惊诧莫名。 来的时候,众人的心思皆大师兄身上,没有觉萧月生的到来,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心神不专,没有注意之故,此时方知,非是没有留心,而是因为他功力太高。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,面面相觑,想从别人眼中弄清,自己是否看花了眼。 岳灵珊瞥了一眼林平之,娇声哼道:“小林子,他使的是什么轻功啊?!” 林平之看了看众人,见他们都盯着自己,眼中露出追问之色,沉吟了一下,想了想,道:“好像听萧月生说过,名字叫缩地成寸。” “缩地成寸,好大地口气呢!”岳灵珊娇哼,话语之间。带着几分火气,被宁中则剜了一眼。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,不敢再胡乱脾气,只好气鼓鼓的嘟着嘴,一句话也不说。 “缩地成寸,气势不凡呐。”岳不群沉吟道。 几人议论纷纷,陆大有在一旁跟令狐冲说话,说起了萧月生救他时地异景,并加上自己地一番推测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洛阳城 萧府.园 刘菁站在花圃中地一块儿空地上,手拿明晃晃地青锋长剑,她正穿着一件淡粉色地丝缎练功服。在清晨地阳光下闪烁着柔光,将纤细的腰肢与高耸地胸脯展现无遗,极是动人。 长剑竖在胸前。蓦的一震。长剑刺出。暴起一团梨花,剑花朵朵。在她身体周围绽放。看上去曼妙无比,宛如剑舞。 这一套剑法赏心悦目。曼妙动人,看上去没有杀机。是刘菁近一段日子正在修习地雪花剑法。 剑出如雪花飘落,点点缀缀,煞是美丽。这便是雪花剑法。只是,每一朵剑花皆是杀机暗藏。 此剑法虽然精妙,却需深厚的功力为基,否则。一路剑法也使不完。剑若无花。自然不成雪花剑法。 刘菁被其美丽所打动。所以练起来格外地用心,务求施展得曼妙动人,不求伤敌。 萧月生对其也并无太大的要求,只是让她练好轻功。加之一手水云袖,已是足矣。至于剑法。可会可不会。 但衡山派使剑出身,刘菁虽恪于派规,不能随父亲修习。对于剑法却也是情有独钟。 她练了一会儿剑,收剑归鞘。自袖中抽出丝帕,轻拭额头,额头光洁如玉,却没出汗。 她叹了一口气,懒懒地坐在旁边地秋千上,青锋长剑搁在修长的大腿上,怔怔出神。 秋千架上,紫藤缠绕,几朵淡紫的小花浅浅绽放,宛如星光点点,映在她秋水般地明眸中。 她目光迷离,脑海中闪现萧月生地脸庞,他虽神色冷峻,目光却极温润柔和。 萧月生没在身旁看着,她只觉得懒洋洋地提不起力气,一直喜欢练地雪花剑法,练起来也有些索然无味,什么也不想做,做什么都觉得索然。 她玉指伸出,在明媚地阳光下,呈半透明状,宛如白玉雕成,拨动玉指,算了算,丈夫应该快回来了,以他的轻功,洛阳到华山派,满打满算,两个时辰便能抵达,有什么事情,当晚便能处理完。 她知道丈夫起床地时间,若他清晨即起,便往回走,这一会儿,差不多该到了。 想到此,刘菁容光若雪地玉脸登时一红,两团红晕染上双颊,宛如雪地里绽放两朵梅花,娇艳动人。 她正在拨动着修长的玉指,心中绮思不断,忽然,香肩被人轻拍了一下,萧月生清朗地声音蓦地响起:“菁儿,在想什么呢?” 刘菁如被雷噬,娇躯一震,僵了一僵,猛地转身,萧月生笑吟吟的脸庞顿映入她眼帘。 “大哥!”刘菁一把抓住他的大手,再也不松开。 “呵呵,菁儿,昨夜过得可好?”萧月生笑吟吟地问道,脸上带着奇怪地笑意。 看到这般笑容,便知他在想什么事,刘菁顿时羞涩难当,娇嗔一声:“大——哥——!” 红云顿时涌上玉脸,一直红到颈项,有蔓延至酥胸之势,宛如白玉涂上一层淡淡胭脂,美得惊人。 萧月生最喜看她羞态,见她如此,不由情动,探手一揽,将她揽到怀中,身形晃动,消失在原地,出现在了卧室中。 娇喘声渐渐响起,婉转低吟,如泣如诉,时而尖叫,一室春光,不足为外人道也……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*初歇,萧月生倚靠在床头,身下是一条长枕,一只手轻晃着白玉杯,另一手则放在锦被内刘菁地*上,被子有一块儿突起。微微起伏动弹,却是他的大手不老实,在轻轻地揉捏*。 萧月生地大手颇是粗糙,炙热无比。刘菁倚在丈夫身上。整个身子裹在锦被中,一丝不露,仅有如瀑的长披在外面。 她生性羞涩,即使面对丈夫,也能掩则掩,不好意思露出来。若不然,被萧月生温润地目光一扫,便会羞得浑身通红。 她明眸微眯。嘴角微翘。眉梢间带着浓浓春意。慵懒而满足,只觉得*处不断传来阵阵**。舒服无比。全身都要融化了一般。 她懒懒地问道:“大哥,华山派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 “是令狐兄弟受了伤。少镖头心急,便捏了玉符。”萧月生轻晃着白玉杯。漫不经心的回答。 刘菁微微一动,转身问道:“令狐兄弟?……便是华山派地大弟子令狐冲吗?” 她一转身之时,锦被滑落。露出象牙似的香肩。萧月生地目光不由瞟了过去。 刘菁登时察觉,赶忙一缩,秀脸却已是酡红,娇艳瑰丽。眼波流转。似嗔似羞。 萧月生不由呵呵一笑。揉*的大手增了几分力气。刘菁白他一眼,轻嗔道:“大哥,轻点儿……” 萧月生大手登时放缓,按在其上。体味着其香软与细腻,笑道:“便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。” “曾听爹爹说。令狐冲此人资质极高。剑法超群,是难得的青年高手,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呢。”刘菁秀脸红云未褪。赶忙说正事,以分自己之心。 “嗯。令狐兄弟确实剑法不俗。”萧月生点头,微抿一口醇酒,淡淡地酒香袅袅飘荡,若有若无。 这是难得地好酒,乃是潘吼派人送来,受萧月生的声名之累,长沙帮如今忙得很,帮众不断增多。 萧月生这一阵子已准备自己酿酒,如今天雷诀已然到了火候,只能慢慢修习九转易筋诀,着急不得。 九转易筋诀一旦突破第五重,以天雷为辅,则得金丹大道,易如反常,那时,九转易筋诀修练起来,会更快几分,九转易筋诀修成,便能破碎虚空,得见几位夫人。 如今闲了下来,闲情逸志慢慢涌上,开始享受起了生活。 “他怎么受地伤?”刘菁仰头问他。 萧月生摇摇头,笑道:“这倒没问,只是帮他治了治伤,便赶忙回来了,怕菁儿你等得急了!” 刘菁又羞又喜,心中甜蜜,默然不语,明眸中波光流转,盈盈看着他,脉脉含情。 萧月生再次 白玉酒杯一抛,人已经压上她娇躯,在刘菁地惊呼声缓缓落到窗前的轩案上,宛如羽毛飘落。 刘菁赶忙讨饶,实在承受不住,萧月生天雷诀至刚至阳,再有九转易筋诀炼修,可谓百战不殆,刘菁的体质虽经双修之法伐门洗髓,却也远远不能承受。 “大哥,大哥,令狐冲如今好了么?”她急忙问道,身子扭动,娇声腻道。 萧月生也知她不堪,便强压下汹涌的欲火,伸手一招,白玉杯缓缓飘过来,投入他大手中,仰头一饮而尽,似要浇熄熊熊的欲火。 刘菁秀脸露出歉然之色,身为妻子,却不能满足丈夫,实是失职,只是他太过强悍,自己纵然拼了小命,也是不济。 “令狐兄弟如今无恙,这一次,他可是悬得很。”萧月生也想以正题让自己分心,点头回答。 “他受的什么伤?”刘菁忙问。 萧月生回答:“心脉被震断,下手之人可是极狠极准。” 他伸手再一招,将桃木轩案上的银壶凌空摄至,刘菁倏的伸手,半途将它截过,左手执壶,帮他将玉杯斟满。 身子起来,伸手斟酒,却能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,不露一丝春光,她这份本事,却也不凡。 她将银壶轻轻一抛,也缓缓落到了轩案上,得意的向萧月生一笑,这份巧劲,需得苦练,但她绣花针使得极佳,对于巧劲,极有心得,再有深厚的功力为辅,突飞猛进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,露出嘉许之色。 刘菁缩回身子,重新躺在丈夫怀中,忽然猛地起身。转头望向萧月生,惊道:“什么?心脉被震断?!” 她刚才先是尽心掩身子,后是小心抛银壶,全心全意,听得心不在焉,此时方才反应过来,大是吃惊。 萧月生点点头,浑不在意:“嗯,幸好少镖头机警。马上给他服下了返魂丹,否则,即使我赶去。人怕早已经凉了。” “心脉断了,也能救回来吗?”刘菁吃惊的问道。 “以为夫如今地功力。勉强可成。”萧月生笑着点头,伸手一抚她地秀脸,呵呵笑道:“大惊小怪!” 刘菁摇头。上下打量,不知说什么好,随即,纵身扑到他怀中,用力的搂他,力气甚大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,享受着她身子地娇软与温香……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正午时分,两人正在水榭里乘凉。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青衫,手中拿着一柄白玉为骨的折扇,轻轻扇动。 虽神情威严,威严之中夹杂几分飘逸与儒雅。 刘菁则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罗衫,秀脸白里透红。宛如出水芙蓉,她刚经雨露浇灌。艳光逼人。 两人一边吃着西瓜,一边闲聊,刘菁身前轩案上摆着一张瑶琴,上面有一张琴谱。 萧月生则拿着一卷书,眼睛不时瞟上一眼。 萧月生忽然眉头一动,欲咬西瓜,倏的停下,摇头笑道:“有客人来了。” “萧——一——寒——,萧——一——寒——!”长长的呼唤声响起,声音虽不高扬,却底气十足,露出一手高深地内功。 “萧一寒在这里吗?在不在?”又有一声传来,虽然不同,却同样功力深厚。 刘菁黛眉微蹙,有些不满有人这般大呼小叫丈夫的名字。 “六位请进来吧。”萧月生缓缓说道,他凌空点了数指,空中似有白光闪过。 随着白光闪过,萧府的大阵便蓦地撤去,六道身影如同劲矢般自空中射来。 人在空中,他们看到萧月生所在水榭,身子在空中蓦的一折,身形下落,落向水面,脚下轻轻一点,宛如蜻蜓点水,三两下地功夫,纵到了萧月生身前,珠帘晃动,他们已是钻了进来,当真是坠如飘羽,捷如狸猫,轻功高明。 刘菁娇声喝彩:“好俊的轻功!” “嘻嘻,这个小姑娘好眼力!”其中一人嘻嘻哈哈笑道,张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。 看到他们的容貌,刘菁心头不由一震,但她修养极佳,并未表露出异状,只是这六个人地容貌确实称得上独特。 六张脸皆是坑坑洼洼,凹凸不平,又满是皱纹,让个观之不由慨叹上天之不公,为何将缺点皆集中于他们兄弟六个身上。 他们容貌之奇特,又隐隐相似,人们不必询问便可猜得,大约应是六个兄弟。 “小姑娘,我的轻功更俊,瞧!”另一马脸之人嘻嘻笑道,说罢,身形一飘,只眼灰影闪动,绕着屋中的家具,身法快如疾光,却丝毫没有碰到家具。 “好轻功!”刘菁不由喝彩,自己虽能做到,但这般从容,却是需要用心才成,尤其是他们生得这般奇特,身法却这般小巧精妙,尤其让人惊叹。 “咳,你的轻功不成,看我的!”又有一人蹿出,身形如电,却是身形起伏,纵跃如蛙,一个一个的跳过家具,却轻盈无声。 刘菁不由拍掌,这一招轻功亦是极精彩。 萧月生也不阻止,难得刘菁这般高兴,任由他们玩耍,这六个人的内力颇深,但看其模样,却是天真烂漫,不通世事。 “看我的!”其余四个人也加入了进去,每听到刘菁的娇笑,便越的起劲。 萧月生看着他们玩得高兴,却在心中隐隐担忧,这六个人,天真烂漫,却武功极高,实是危险得很,便如稚童持宝剑,极易伤人,且伤及无辜之人。 玩了一会儿,萧月生开口,道:“六位高手前来敝府,不知究竟何事?” 六人这才停下身形,丑陋地脸上放着光芒,皆是兴高采烈。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,齐齐望向萧月生:“你便是萧一寒吗?” “正在萧某。”萧月生点点头。 “哈,终于找到你了!”其中一人开怀笑道,另一人道:“快快随我们走,小尼姑要见你!” “小尼姑?”萧月生微一皱眉,扫了六人一眼,随即恍然,问道:“是仪琳 ?” “仪琳……”六人再次对视一眼,面面相觑,其中一人道:“糟了。忘了问小尼姑的法号了!” “都怪你,一看到小尼姑,便什么都忘了!”其中一人瞪向另一人。哼声道。 “你也是。看了人家,都闭不上眼了。怪你!”那人反唇相讥。 “怪你!”“怪你怪你!”两人宛如顽童吵架,身子越靠越近。开始顶撞,宛如顶牛一般。 刘菁在一旁看得有趣。抿着嘴,极力忍笑。 “仪琳妹子捎来什么话么?”萧月生沉声问道。 正在争吵的两人倏地分开,气哼哼地转过头,互不理睬,另外四人当中有一人喃喃自语,轻声细气的道:“萧大哥这一阵子在做什么。怎么都不来看我?” 其神情忸怩。低眉顺目,将仪琳地神态学了个七七八八,但在他丑陋的脸上做出,却说不出的滑稽可笑。 “嗯。我晓得了!”萧月生一摆手,示意他停下。 他转头望向刘菁。笑道:“我有一义妹。是恒山派地仪琳,夫人你没见过吧?” 刘菁点头,她已经隐隐听说过。当时也曾惊讶他之特立独行,竟能与恒山派的弟子结义。 “看来。仪琳妹子那边应有事情,为夫要去看看。”萧月生歉然说道,轻轻握住她的小手。 刘菁大是不舍,两人小别,正是如胶似漆之是,乍然离去,自然不愿意,不由娇声道:“大哥,我也想见见仪琳妹子呢。 ” 萧月生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道:“这里还有总镖头与王老爷子得照顾……” “喂,萧一寒,别磨蹭了,快快与我们走吧!”六人不耐,其中一人喝道,说着,身形一闪,便抓向萧月生。 萧月生脸色一沉,眼中紫光一闪,手腕一翻,与那人手掌相交,砰地一声。 他这一世,威严极盛,不似前两世一般完全内敛,容不得别人的一丝冒犯。 那人踉踉跄跄,退了五步,身子摇晃,宛如不倒翁一般,满是皱纹地脸上一片绯红,似是醉酒。 “好啊,竟敢打我二哥!”其中一人蹿出,复又一掌拍出,直拍向萧月生的胸口,呼呼风起,显然已是下了煞手。 萧月生淡淡一哼,知道与这此人讲道理行不通,只能打服了他们,方能让他们闭嘴。 他手腕一翻,轻飘飘拍出一掌,与对方地手掌相交,“啪”的一响,那人身形疾退,身子飞向空中,哇哇乱叫,手脚胡乱舞动,宛如溺水之人在挣扎一般。 飞出一丈,他砰地落在地毯上,震得桌上西瓜动了一动。 “四弟!”其中一人扑过去,便要大哭,但觉四弟正咕噜咕噜的睁着眼睛,满是迷惑,忙道:“四弟,你没死吧?!” “若是死了,眼睛怎么会睁着?!”一人说道,凑上前来。 “不对,即使死了,也可能睁着,死不瞑目,知道吗?!”另一人得意洋洋地道。 “可四弟地眼睛会动,所以,没死!”另一人大声哼道。 “没死,他怎么不说话?” “是被点了哑**呗,哈哈,我好聪明呀!”那人得意的大笑,似乎脑筋格外的顺畅。 其中一人上前拍了一掌,想要解开**道,却只听“啊——”地一声惨厉惨叫,吓了其余几人一跳。 “大哥,他们……”刘菁有些不忍,低声道。 萧月生一摆手,淡淡笑道:“不要紧,只是让他们吃些苦头,否则,无法无天,肆无忌惮。” 刘菁点头,关切的看向那里。 其余几人虽然天真,却也知道定是萧月生捣的鬼,朝向萧月生这边瞧来,其中一人道:“姓萧的,快快给我四哥解开**道!” “若是不然,咱们将你大分六块!”另一人瞪大着眼睛,恐吓道。 有一人挠了挠头,低声道:“三哥,不对啊,现在四哥被点了**道,动不了,咱们分不成六块儿了!” “嗯,”那人点头,神色肃然,朝萧月生喝道:“那就是分成五块儿!” “哦——?……我倒想瞧瞧,被分成五块会是什么样子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缓缓坐到绣墩上,淡淡望着他们。 “二哥,怎么办?他不听!”那位三哥转过头,低声望向曾与萧月生对过掌地那人。 “动手!”那位三哥大喝一声,抢向萧月生扑来。 其余四人不分先后,扑向萧月生,分五个方向,迅如鬼魅,身法似电,令他避无可避,显然是一套极高明地合击之术,且五人默契无比,威力更强。 萧月生身形不动,任由五人分别抓向自己的四肢与头部,待手要及体,脸上紫气蓦的一闪,身子一抖,看上去如打个寒颤。 五人心下大喜,马上要抓到他,蓦然之间,只觉一股大力挡在自己身前,仿佛是一堵无形的气墙,挡住了身形,脑中嗡地一声,两眼金星闪动。 五人摇了摇头,并不服输,拼命要冲破气墙,个个咬牙切齿,看上去,似乎在摆着造型一般,颇是可笑。 “菁儿,却将他的**道解开罢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指了指地上躺着地那个人。 刘菁忙应了一声,举步袅袅来至那人身旁,也未弯腰,只是曲起纤纤玉指,轻轻一弹,一道乌光闪过,击中他身体,却是一粒西瓜籽。 呃的一声,那人已能出声,也能活动,不由腾的站起,摸摸自己地脖子,看了看刘菁,又看了看其余五位兄弟。 “四哥,你能说话了?”其中一人转身问道,仍使着劲儿,想要往前冲。 “你们在做什么?好玩吗?”四哥点头,好奇的走过去。 萧月生身形一晃,出现在刘菁身边,气墙蓦的消失,五人身形收不住,且心神都放到了老四身上,一失神之下,五人齐齐前冲,砰砰声中,五颗头撞到了一起,哀鸣声响起。 “好一招铁头功,厉害厉害!”萧月生呵呵拍手,笑容似是兴灾乐祸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64章 不戒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19 本章字数:9811 人虽然内力深厚,但猝不及防之下,撞得结结实实,冒,头晕目眩,身子不停的晃动。 半晌过后,他们方才恢复过来,大眼瞪小眼,转头瞧着萧月生,眼光古怪。 “大哥,他使的是什么武功?”其中一人问道。 另一人拍着手,盯着萧月生瞧,嘻嘻笑道:“古怪,真是古怪,好玩得很!” “喂,萧一寒,你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啊,可一点儿也不比咱们差!”其中一人直接问道。 “三哥,咱们的武功比不过他的。”又有一人道。 “胡说,他与咱们是不分上下,半斤八两!”其中一人大声反驳,几人又要吵成一团。 萧月生粗重的眉头一轩,沉声道:“住嘴!” 声音中蕴着内力,宛如惊雷炸响,他们耳中嗡的一声,头脑昏沉,气血翻涌,无法说出话来。 刘菁忙望向丈夫,生怕他难。 萧月生紧抿着嘴,淡淡望着他们,过了一会儿,道:“莫要再废话,我与你们去见仪琳妹子便是。” 六人望向萧月生,眼睛里露出一抹惧色,他们虽然天真烂漫,不通世事,但利害却也分得清楚,知道萧月生武功高明,他们远非敌手,若是硬来,只是自讨苦吃,便乖乖的住嘴不说。 “菁儿,小心总镖头那里,该出手时莫要犹豫。”萧月生转身叮嘱刘菁。声音温和。 “大哥放心,我自会护林总镖头他们周全。”刘菁点头,轻轻说道,瞥了那六人一眼,看他们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这边。不由娇羞,脸颊红云升起,娇艳动人。 刘菁如今的武功已颇是高明,林震南与王元霸远非敌手,寻常的高手,也不在话下。 她又低声道:“大哥,别为难他们了。” “嗯,放心。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。”萧月生点头微笑,大手握上她的柔荑,然后转身望向六人,道:“请先行一步吧!” 那六人互相瞧了瞧,嘴皮微动。却没有再说,怕他再火,纷纷起身纵起,飘出水榭,在湖面上轻掠而过,动作优美舒展。与他们丑陋的容貌形成强烈地对比。 萧月生握着她的小手,殷殷叮嘱:“菁儿,小心带着玉符,遇到危难,捏碎了它。” “知道了,大哥,快去快回!”刘菁点头,明眸脉脉含情,依依不舍。令萧月生心头大软,恨不得一刻不离。 好在他意志坚强,抵住诱惑,身子转开,一晃之间,消失无踪,一步跨出,已是十几丈开外。 萧月生没有等那六人,身形一晃几十丈。六人的身法奇快,迅如鬼魅。却无法与萧月生相比,几个起落之间,已经不见了萧月生的身影,无论他们如何拼命,无济于事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恒山脚下,一处山谷之中,阳光明媚,照着谷中的轻雾,水潭清澈如镜,将蓝天与白云倒映其中。 水潭边上,摆放着一座长榻,乃是松木制成,样式古朴而简单,却极是舒适。 此时,明媚的阳光下,榻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尼,双腿垂下,轻轻打着晃,身上一袭宽大衣,越显得娇小玲珑。 她肌肤似雪,容貌清丽,宛如明珠玉露,惹人万分疼惜,忍不住要呵护关怀,不忍伤害,正是恒山派白云庵的弟子仪琳。 她手中捏着一段儿柳树枝,白玉似的小手正轻轻地摘着柳枝上的长叶,扔到清澈的潭水中,一边扔,一边默默数着。 “单叶是大哥不会来,双叶会来。”她歪起脑袋,明眸眨了眨,低声说道,一边说着,一边往里面投柳,默默计数。 随着柳叶的减少,她数得越来越慢:“单叶,双叶,单……叶,……双……叶……” 柳叶越来越少,只剩下了几片,她看着树枝,白皙如玉的脸庞似是要哭出来一般,仅有几片,一眼看上去,最终会是单叶,她盯着树枝瞧,恨不得柳枝能再生出一片叶子来。 她地动作越来越慢,最终,停了下来,盯着柳枝,一动不动的瞧着,不想数下去。 “妹子……”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,仿佛在耳边,她急忙转身,看看是否是真的。 萧月生笑吟吟的望着她,目光温润如玉,柔和而关切,仪琳顿觉一喜,喜悦仿佛喷泉一般喷出,仿佛要自胸膛里炸开。 “大哥……”仪琳无语凝噎,紧紧盯着萧月生地脸,明眸泛红,雾气升起,似要大哭。 “好妹子,莫哭莫哭。”萧月生忙伸手轻拍她香肩,柔声安慰。 仪琳极力忍住哭泣,狠狠瞪他一眼,娇声责问:“大哥,为何离开这么久,一直不来看我?!” 见她快要哭出来,萧月生有些慌神,忙道:“好妹子,实在对不住,我这一阵子实在忙得焦头烂额。” “是不是忙着成亲呢?”仪琳歪着小脑袋,斜睨着他。 “……妹子你知道了?”萧月生一怔,呵呵笑问。 “哼!若我不知,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!”仪琳颇是难得的讽刺起了人,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。 萧月生轻轻一笑,摇了摇头,没想到,仪琳妹子口齿也这般尖利,实在难得得很。 仪琳生了一会儿闷气,半晌之后,抹了抹眼角,娇声问道:“大哥,她是哪家 ?” “衡山派的刘正风,如今是大哥地岳父了。”萧月生温声道。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珠,心中疼惜,目光柔和。 仪琳怔了怔:“原来是刘姐姐……” 她曾去过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,见过刘菁的模样,也是一个美人儿。仪态端庄。 她双掌合什,明眸微阖,心中默念南无观世音菩萨,去除自己心中的嫉妒之念。 “妹子,这一阵子你过得可好,没挨师父地责骂吧?”萧月生笑吟吟的问,顺势坐到了松木榻上,与她肩挨着肩。 “师父才疼我呢!”仪琳睁开明眸。轻哼道。 她在旁人面前,天真烂漫,性子柔和,与人为善,极为懂事。但到了萧月生面前,却是恢复了小女儿性子,极会撒娇,也会闹脾气。 “那师姐她们没欺负你?”萧月生呵呵笑问。 — “师姐她们也很疼我。”仪琳娇哼道。 萧月生呵呵笑道,带着宠溺的语气:“那为何派人唤大哥过来啊?” 仪琳忽然娇笑起来:“……嘻嘻,我遇到六个人。叫桃谷六仙,他们很有趣,……我们打赌,赢了他们,他们非要替我做一件事,我想不出,恰好,师父提起大哥了,便让他们去寻大哥你喽。” “这六个人。确实有趣。”萧月生点头。 “他们呢?”仪琳瞧了瞧他身后,方才觉没有桃谷六仙。 “被我甩在身后,得一阵子才能过来罢。”萧月生摆了摆手,正色说道:“这六个人危险得很,你还是少与他们接近为妙!” “不会啊,他们很有趣,并不是坏人。”仪琳摇头替他们辩解道。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,沉声道:“他们虽不是坏人,却也分不清好坏。武功不低,下手却没有轻重。太容易伤人了。” 仪琳默然不语,垂下臻,一声不吭,心知大哥所说不错,无法反驳,只是心中颇是亲近这六个人,天真烂漫,没有心机。 萧月生看她沉着小脸,一幅不乐意的模样,摇头笑了笑,道:“妹子,是不是你师父想见我?” 仪琳登时抬头,睁大明眸,露出惊奇之色,目光中一幅“你怎么知道”的神情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,也不多说,道:“我这便去见她罢。” 他与仪琳相处虽不久,但已摸透了她的性子,若是思念自己,绝不可能让人知道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白云庵 堂之中,檀香袅袅,若有若无,令人闻之心神宁静。 佛像之前,定逸师太高大的身材坐在蒲团上,身着灰色僧衣,微阖双眼,面色蔼然,手中是一串佛珠,一边转动,一边低声念诵经文。 忽然,她睁开眼,望向门外,缓缓道:“仪清,什么事?” “启禀师父,萧先生到了,便在山下。”仪清恭声禀报道。 “哦——?”定逸师太手中佛珠一停,点点头,道:“那就请他进来罢。” 琳应了一声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 定逸师太停下诵经,捏着佛珠怔怔出神,对于这个萧一寒,心中实在好奇得紧。 没有多久的功夫,他便从一个默默无闻地小镖师,变成了闻名天下地惊鸿一剑,一跃成为顶尖的高手,实有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之势。 难不成,他真是因为修习了辟邪剑谱?况且,他心狠手辣,一口气废了那么多人地武功,实在有些惊人。 她想见一见萧一寒,问问清楚,看看是不是因为修习辟邪剑谱,心性也变了。 若非他是仪琳的结义大哥,定逸师太也懒得管那么多。 “弟子萧一寒,拜见师太。”萧月生清朗地声音响起,缓缓而道。 “师父。”仪琳也娇声道。 定逸师太回过神来,微微色变,这个萧一寒,果然内力深厚,进境极快,已然不逊于自己,竟听不到他的接近。 她抬了抬眉毛,扬声道:“萧先生快请进罢,……仪琳,你先去练功,待会儿再过来。” “…琳看了一眼大哥。慢慢退下。 萧月生冲她笑了笑,示意不必担心,迈步推门,进了堂,转身关上门。向定逸师太抱拳一礼。 “萧先生,请坐罢。”定逸师太蔼声道,伸了伸手。 萧月生毫不虚套,他爱屋及乌,定逸师太虽然面恶,他也带着几分亲切之感。 “师太召弟子前来,定是有事相询吧?”萧月生甫一坐下,便笑吟吟问道。 定逸师太慢慢点头。道:“这一阵子,辟邪剑谱闹得更凶,……你在洛阳城外摆下大阵,让天下英雄破阵取谱,此事不假吧?” 萧月生笑着点头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仪琳便呆在堂地不远处。小心的瞧着这里,竖着耳朵,生怕大哥与师父吵起来。 师父的脾气火暴,而大哥也容不得别人的冒犯,两人一言不合,很容易便闹翻。故她心中惴惴,极是不安。 “仪琳,在这里干什么呢,鬼鬼樂樂地?”仪清师太出现在她身后,隐隐带着笑意。 仪琳被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,瞧是仪清师 了口气,拍拍胸脯。刚要责备,猛的想起这里离指于唇前,轻“嘘”一声,示意小点儿声。 仪清笑了笑,走到她身边,低声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我大哥正在同师父说话呢。”仪琳悄悄说道。 “别胡思乱想,师父与你大哥吵不起来的。”仪清低声笑道,仪琳的心思根本瞒不住人。况且,她们生活在一起。极为熟悉,仪清自是一眼便能看穿她的担忧。 “真的不会吵起来吗?”仪琳转头问,明眸泛着喜意。 仪清点点头,笑道:“你大哥如今可是了不得,惊鸿一剑萧一寒威名赫赫,师父是不会慢怠他的。” 仪琳吁了口气,点头道:“这样最好不过。” 仪清拉着仪琳的小手,往外面走,师父地功力不俗,站在这里,很容易被她觉。 一边走,仪清一片笑问:“仪琳,你知不知道,你大哥如今的威名,可不比咱们师父差了?!” “真的么?”仪琳歪头问,随即摇头道:“我真不晓得呢。” “你呀,一天到晚,迷迷糊糊,做完晚课,便不见了影子,怎能听到消息?!”仪清白了她一眼。 仪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她一做完晚课,便跑到山谷里,坐在那里,心里格外的宁静与愉悦,山谷里仿佛还有大哥地气息。 “大哥的名气真的很大吗?”仪琳好奇的问。 仪清重重点头,笑道:“惊鸿一剑萧一寒,如今可是尚无敌手呢,你说名气大不大?!” 仪琳吐了吐舌头,笑靥如花:“大哥地武功确实很厉害的。” “他武功如此厉害,没传你两招?”仪清笑道。 仪琳摇头:“咱们恒山派地剑法更厉害呢。” 随即一怔,想到了萧月生往日传于自己的一些好玩的游戏,如何睡觉,如何走路,如今已是不知不觉遵行,难不成,这也是武功? 见仪琳面色微变,仪清笑了笑,也未追问,两人来到路旁的一处小亭中,远远看着堂的方向。 “仪琳,仪琳……”粗豪的大喝声响直,声震长空,仿佛铜钟大吕在空中嗡嗡作响。 仪清面色一变,冲仪琳笑了笑,摇头道:“仪琳,你爹爹又来找你了,快去吧。” 仪琳忽的站起,轻轻跺了跺脚,露出嗔怪之色,瞧向山下,又转头向堂的方向,急忙道:“仪清师姐,我去去便来。” “去吧去吧。”仪清点头,摆摆手。 仪琳跑出小亭,身形轻盈迅疾,掠着地面飘行,宛如凌波而行,仪清在后面看得点头,知道仪琳果然是受过萧一寒的指点,恒山派地轻功可没有这般精妙。 仪琳沿山路疾行,转眼间奔了下来,在半山腰上,与一个大胖和尚相遇。 这个和尚又高又大,身长七尺,身子肥壮,站在那里,宛如铁塔一般,直接将山路阻住。 看到仪琳奔过来,他大眼微眯,哈哈大笑,道:“琳儿,爹来瞧你了!” “爹——!”仪琳奔到他近前,娇声道:“下次莫要喊得那么大声,惊扰了师父与师姐们练功。” “好好,知道知道。”大和尚连忙笑着点头,大手自背后伸出,猛的摊开,哈哈笑道:“瞧,爹给你带什么来了!” 他蒲扇般的大手上是一个彩色的泥娃娃,捏得栩栩如生,乍看上去,依稀与他有几分相似。 仪琳接过来,瞧了瞧泥娃娃,又瞧了瞧大和尚,抿嘴微笑。 这个和尚乃是不戒和尚,是仪琳的亲生父亲,当初仪琳母亲离家出走,他一个人无法抚养,便将仪琳送到白云庵前,看着定逸师太收养,然后出去寻找妻子。 几年之后,遍寻妻子不着,灰心之下便返回了恒山,在恒山上的一座寺院挂单,以便经常看望女儿仪琳。 “对了,你那个什么大哥可来了?”不戒和尚笑呵呵的问道,每次他过来瞧仪琳,都要打听一下。 仪琳一怔,稍一迟疑,点点头:“大哥刚到,正与师父说话呢。” “他来了?!”不戒和尚不由大喜,一提袖子,便要往山上走,却被仪琳拉住了宽大的袖子。 她纤细的小手拉住又肥又高地他,让人担心是否会将她带倒。 不戒和尚忙停下脚步,转头疑惑的问:“琳儿,怎么了?” “爹,你见大哥做甚?”仪琳细声细气地问道。 “我要瞧瞧,你这个大哥到底是不是好汉,值不值得我的琳儿日思夜想!”不戒和尚搓着手,恨恨道。 他却是有些吃萧月生的醋了,自己的女儿,宝贝一般,掌上明珠,却一心记挂着一个臭男人,仿佛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偷走一般,自是要找回场子的。 “爹——!”仪琳轻轻跺脚,秀脸通红,娇嗔道:“谁日思夜想了?!……再说,大哥已经成亲了!” 说着,臻低下,默然不语。 “什么?!”不戒和尚大吼一声,见仪琳投来责怪的一瞥,忙降低了声音,脸上怒气冲冲:“他这小子竟已经成亲了?!” “前一阵子,刚成的亲,……爹爹,你先下山罢。”仪琳雪白的瓜子脸满是烦恼,看得不戒和尚心疼不已。 他已暗自决定,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,这个负心郎! 网友上传章节 第65章 劫持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0 本章字数:14267 琳儿,让爹爹见见他,就瞧一眼,如何?”不戒和尚眼巴巴的瞧着仪琳。 仪琳见爹爹这般高大雄壮的汉子,却偏做出这么一幅可怜的表情,不由心软下来,勉强点点头,道:“爹,见了萧大哥,你可不能胡乱说话!” 她生怕爹爹再将什么“日思夜想”的胡话说出口,那可就太丢人,再也没脸见萧大哥了。 不戒和尚大手挠了挠光头,呵呵笑着点头,身形移动,宛如铁塔横移,声势惊人,便往山上走。 “爹,还是在这里等萧大哥罢。”仪琳忙道。 不戒和尚转头瞧她,见仪琳仍是一幅担心的表情,忙道:“琳儿,放心罢,我不会得罪你师父的。” 仪琳摇摇头,抿嘴不语,神情却甚是坚定。 不戒和尚无奈,拗不过女儿,只能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那好罢,便在这里等吧,若是你大哥不下山,那可咋办?” “大哥怎么会留在山上?!”仪琳摇头,转头望向郁郁葱葱的山林,那里掩映着白云庵。 两人坐在道旁的树荫下,拿着几片树叶扇着风,不戒和尚又高又肥,虽然内功深厚,却也甚易出汗,极为怕热。 他拿着几片树叶排在一起为扇,用力的扇动,忽然一停,望向山上的方向:“咦?来了!” 说罢,高大的身子猛的站起。转头问仪琳:“琳儿,那可是你那位萧大哥?” 仪琳瞧了瞧,点点头,她内力不及不戒和尚深厚,看不清面庞。但对于萧月生极熟,仅是观其身形与走路地姿势,便能断定。 “哈哈,我去会一会他!”不戒和尚哈哈大笑,身形忽的纵起,呼呼风声中,疾驰而去,冲向了萧月生。身形高大,却形如飘叶。 仪琳喊叫,不戒和尚装作听不到,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,宛如一阵风般冲到了萧月生跟前。 萧月生正低着头。一边走,一边想着与定逸师太的谈话,颇是入神,心情恍惚。 但有人侵入周身百米,他便已是觉,心神一动。体内天雷诀自行加快运转,进入戒备之态。 他抬起头,见到一道黑影罩了过来,不戒和尚身子高壮,但身法却是绝顶,转眼之间,已至萧月生跟前,哈哈一声大笑:“好个负心的小子,吃我一掌!” 说着。蒲扇般地大掌直拍过来,朝萧月生当头拍落,气势凌厉,宛如怒目金刚。 萧月生不知对方为何出手,他如今的元神渐强,心神敏锐,未觉察到不戒和尚的杀意,便身形一晃,躲开了他的大手。 “果然有两下子。”不戒和尚哈哈大笑一声。手掌一斜,为掌为刀。直直劈了下来。 掌刀劈下,隐隐出低啸,凌厉非常,可见功力高深。 萧月生虽未觉察其杀气,但这般不知进退,却颇是着恼,淡淡哼了一声:“尊驾何人,为何贸然动手?” “哈哈,接我几招!”不戒和尚仍是不依不饶,一掌劈下,没有劈中萧月生,便转劈为抹,手指箕张,每根手指皆抹向他周身的大**,招式颇是精妙。 萧月生倒来了兴致,他自天雷诀小成以来,再未逢敌手,动辄一招便可制敌,实在不痛快,所遇的高手之中,眼前这个大和尚却是身手最高明。 “小心了!”他轻喝一声,不再避闪,轻飘飘拍出一掌。 “你也小心点儿!”不戒和尚大喝一声,呼的一掌击出,虎虎生风,声势吓人。 “爹爹!”身后传来仪琳的惊叫声。 不戒和尚脸上露出一抹懊恼,只好收了近半儿内力,免得将这个小子拍死,害仪琳伤心。 萧月生见到仪琳地称呼,虽然奇怪,却也心中一动,天雷诀蓦的一缓,减去了八成内力。 两人手掌“啪”的一声,撞在一起,声音颇是清脆。 不戒和尚又胖又高的身子噔噔噔的退了三步,山路上留下了三个清晰无比地大脚印,约有五六寸深,整整齐齐,宛如刻在其上。 他满是横肉的大脸蓦的变红,宛如喝醉了酒,身子稳住之后,再次退了三步,再次留下了三个深刻的脚印。 “这是什么功夫?!”他虽然脸上通红,看似已受了内伤,却浑不在意,反而大声问萧月生此是何种武功,眼中满是好奇之色。 “摧心掌。”萧月生神情沉肃,淡淡说道,他负手而立,山风徐徐,吹动着他的衣袂,飘逸而潇洒。 不戒和尚看得呆了呆,不由有些了悟,怪不得这个小子相貌平平,却能让女儿动心,果然不是俗物。 “萧大哥,你不要紧吧?”仪琳一溜小跑儿过来,轻盈的掠至萧月生身边,拉住他地胳膊,娇声问道。 在她的印象之中,虽然萧大哥的武功高明,但好像爹爹更厉害一些,生怕伤了萧大哥。 萧月生摇摇头,笑了笑,然后望向不戒和尚,眼中带着询问之意,刚才听到仪琳唤这个和尚为爹爹,心中奇怪。 “大哥,这是我爹,法号,不戒。”仪琳扭了扭衣角,雪白的瓜子带染上一层红晕,低声道。 “爹爹?!”萧月生轩了轩粗重的眉毛,声音却颇是平淡,并没有露出异样。 他养气的功夫极深,已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境界,虽然心中惊讶,神情却并无异样。 不戒和尚摸着自己光光的脑袋,大笑一声:“哈哈,我法号不戒,喝酒,吃肉,娶老婆,有女儿,皆是不戒!” 萧月生一抱拳,笑了笑。道:“原来是仪琳妹子地父亲,小侄萧一寒,乃仪琳妹子结义大哥,拜见伯父。” 他神情自若,仿佛刚才没有交手一般。神态亲切,脸上原本的沉肃也化去,变成了温和地微笑。 “免了免了。”不戒和尚摆摆手,打量了他一番,点点头,道:“还好,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,我的琳儿眼光却也不错。” “爹爹!”仪琳大羞。忙娇嗔一声。 不戒和尚见她如此,不敢再说,呵呵笑道:“小子,能不能喝酒啊?!” “在下至今欲一醉而不可得。” 微微一笑,淡淡说道。隐隐透出傲然之意。 他虽与不戒和尚初见,却一眼看穿其性子,知道他性子豪爽,最喜欢有话直说,容不得委婉曲折,便投其所好。 也算是爱屋及乌。 “赫赫,好大地口气,我倒要瞧瞧!”不戒和尚斜眼一睨他,哼了一声,道:“琳儿,你可听清了,爹爹今天定要将他灌醉了不可!” — “爹——”仪琳低声轻嗔。 “琳儿,若是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,可是要不得。”不戒和尚摆摆手,大咧咧说道,随即向萧月生道:“走,去我寺里,喝个痛快!” 萧月生自是不会退缩,一伸手,示意先请,道:“不如去我的山谷中,那里还有几坛上好的女儿红。” “女儿红?!”不戒和尚顿时大眼一睁。抿了抿嘴,露出一幅谗像。忙问道:“可是正宗的女儿红?!” 萧月生点头,笑道:“洛阳谪仙楼珍藏。” “好好,快快去看看。”不戒和尚急不可待的点头,忙大步流星,走在前面。 那座山谷,他也知道,只是却从没有进去过,因为不知晓破解之法,而没有萧月生的允许,仪琳也不授她爹爹步法,他只能干瞪眼。 三人来到谷外,萧月生轻轻一弹指,在空中闪过一道白光之后,眼前出现了山谷地入口,顺着小溪走了进去。 “不错不错!”不戒和尚看着风景如画的小山谷,啧啧赞叹,随后忙道:“女儿红在哪儿呢?!” 他毕竟没有什么雅骨,心中更是挂念女儿红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,冲仪琳呶呶嘴。 仪琳娇哼一声,剜了不戒和尚一眼,脚步轻盈地进了那座小松屋中,自里面提了一个黑酒坛走了出来。 不戒和尚忙不迭的上前,接了过来,小心的看着酒坛,问道:“这便是女儿红?!” “打开便知。”萧月生笑道。 “啪”的一响,不戒和尚迫不及待的拍开了封泥,顿时酒香四溢,醇香入鼻,直令人微微醺,香气直钻入五脏六腑,诱人无比,即使仪琳不喝酒,闻着香气,也不由有了饮一杯地*。 “好酒,好酒!”不戒和尚瞪大着眼睛,满脸放光,喜不可抑,抱起酒坛,咕嘟咕嘟,喝了两大口,一抹唇边的酒渍,打了个饱嗝,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伯父,是否是纯正的女儿红?!”萧月生呵呵笑问,伸手一摄,酒坛直接飘到了他手上,然后仰头一吸,自酒坛中钻出一道水龙,直接蹿到了萧月生张开的嘴里,宛如鲸吸。 这一手武功露出,不戒和尚再次瞪大了眼睛,点点头,哈哈笑道:“我的琳儿果然好眼光,小子,你的武功可算是练到家啦!” “多谢伯父夸奖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毫不说客气之语,伸手将酒坛送出,笑道:“伯父,该你了!” 不戒和尚一瞪眼,哼道:“嘿,老子怕你不成?!” 说罢,抱起酒坛,咕嘟咕嘟,喉结滚动,再次饮了数口,能看到肚子呼呼地鼓了起来。 “好——,痛快!痛快!”不戒和尚放下酒坛,抹了抹嘴角,脸上已是一片通红。 女儿红的酒劲虽小,但这毕竟是多年珍藏,远非寻常的女儿红可比,况且,不戒和尚喝得太急,酒气直涌,加之轻风徐动,吹在他脸上,直冲到他心里,已有几分微醺之意。 “伯父,此酒如何?”萧月生呵呵笑问,将酒坛接过,饮头痛饮了几口,这一次,没有使用内力。 随着咕嘟咕嘟几口下肚。果然感觉格外地痛快。 “好酒,确实是好酒,老子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酒!”不戒和尚用力点头,哈哈笑道。 于是,两人你一口。我一口,转眼之间,一坛女儿红已然见了底,萧月生清醒如常,不戒和尚却已有了几分醉意,不住的呵呵傻笑,讲起了当初他如何追仪琳的母亲。 那时,仪琳的母亲是一个尼姑。貌美如仙,而他,则是一个杀猪地,见到了仪琳地母亲,便魂飞魄散。难以自拔,却无计可施,因为她是一个尼姑。 于是,他便想到了一个法子,出家做了和尚,便是为了能够与仪琳母亲亲近。 最终。还是被他追到了手,还俗嫁给了他,可惜,好景不长,成亲没有多久,她便离家出走,不戒和尚遍寻不着,灰心之下,便回到了恒山。看护着仪琳。 说着说着,不戒和尚开始放声痛哭,似要把这些年的心酸全部哭出来一般。 他声音洪亮,宛如铜钟大吕,哭起来可谓是惊天动地,好在这个山谷被萧月生设了阵法,外面听不到,否则,整个恒山派都不得安宁。 仪琳在一旁看得又是心酸。又是焦急,爹爹这般七尺男儿。竟哭得如此凄惨,仿佛幼童一般,但若被师父她们听到,免不了要取笑爹爹一番。 她忙望向萧月生,明眸露出求助之色。 萧月生摇摇头,拿起酒坛,再次畅饮一口,笑道:“妹子不必担心,这里的声音传不出去,便让你爹爹宣泄一番吧。” 仪琳放下心来,看着不戒和尚泪涕四流的大脸,轻声叹道:“这些年,爹爹一直在想着妈妈,心里很苦。” “你爹爹确实是至情至性之人。”萧月生点头叹道,摇了摇头,再饮一口,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。 他如今也是妻子不能相见,成道之途,艰难万分,若是不能修至不灭之体,无法破碎虚空,则永无相见之期,想起来,便感前途茫茫,无法预料。 “……我说,姓萧的小子!”不戒和尚哭着哭着,忽然停了下来,转过头,睁着大眼,死死瞪着萧月生,哼道:“……你若负了仪琳,我不戒定要取尔性命,绝不容情!” 萧月生怔了怔,瞥了仪琳一眼,见她秀脸嫣红,明眸羞涩,娇艳动人,摇了摇头,知道现在不戒和尚头脑不清,辩论无效,只能苦笑着点头。 “爹爹!”仪琳忙娇嗔,生怕不戒和尚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。 不戒和尚虽醉眼朦胧,见仪琳着急,登时一惊,忙道:“呵呵…… ,不说了,我家琳儿脸嫩得很,”转头望向萧月生,“即使老子不说,你也应该明白她的心意!” “唔……,明白。”萧月生点头,语气敷衍。 虽嘴上敷衍,看似不明白,但他敏锐无比,岂能不明白仪琳地心意,只是一直以来,仪琳仿佛待大哥一般对自己,他虽偶尔起歪念,但见到她清澈的眼神,纯真无邪,便有些惭愧,将这些念头压了下来。 不戒和尚又喝了一大口,忽然猛地倒了下来。 萧月生眼疾手快,伸手一搭,将他又胖又壮的身子托住,缓缓放下,放在榻上。 他们此时所在,乃是水潭边上地松木榻上,虽然不戒和尚又高又胖,但矮榻却纹丝不动,仿佛铁铸地一般。 仪琳盈盈起身,自屋中取出一条长毯,盖在不戒和尚身上,免得他受凉。 两人下了榻,沿着小河慢慢走。 “大哥,师父没有说你什么吧?”仪琳轻瞥萧月生一眼,雪白的瓜子脸带着几分羞红,柔声问道。 萧月生摇头,笑道:“师太只是询问一下辟邪剑谱的事,妹子不必担心。” 仪琳纯真无邪,有什么事情,都呈现在雪白的瓜子脸上,萧月生自是一览无遗。 仪琳点头,轻吁了口气,道:“我就怕你跟师父吵起来。” “即使看在妹子的颜面上,也会让着师太几分。”萧月生呵呵笑道。 仪琳点头,臻微垂,静静不语。 萧月生也不说话,两人只是静静的漫步,清风徐徐。吹在脸上,透着几分清凉,树叶簌簌,轻柔而安静。 半晌,仪琳抬起头。瞧了萧月生一眼,然后转头,低声道:“刘姐姐为何没有一起来?” 萧月生心下一暗,脸上却微微笑道:“总镖头那里还有危险,走不开,待下次,一定带她过来见你。” 琳低低回答,再次默然无语。 萧月生暗中摇头。感觉到了淡淡地哀伤,心中也不由慨叹,只是造化弄人,伤着仪琳,实是无奈得很。 自己空负绝顶的武功。但在男女之事上,实在太过笨拙,不管怎么做,总是会出错,伤着别的人。 他忽然一怔,看向天空的方向。脸色微微一变,转身向仪琳道:“妹子,大哥要先走了。” 仪琳忙抬头,秀脸满是惊诧:“大哥,为何这般匆匆,可是出了什么事了?” 萧月生点头,脸色淡淡沉了下来,威严顿显,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。他望着天边,沉声道:“洛阳那边又出了事,大哥要先走一步,待过几日再来看妹子。” “那大哥快去吧,不必管我。”仪琳忙道。 萧月生点头,转身深深看了仪琳一眼,目光温润柔和,声音温柔,道:“妹子。莫要苦了自己,好好练功。” 仪琳被他这般一瞧。只觉心头一酸,强忍着泪意,用力点头,随即,萧月生的身影一晃,消失不见。 仪琳伫立风中,看着远处,一动不动,任由轻风吹拂着宽大地衣……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萧月生的身形蓦然出现于后花园,却见夫人刘菁正在荷池的迥廊上走来走去,透着烦躁之意。 刘菁穿着一件淡绿色罗衫,剪裁合度,将曼妙的体形趁得越美妙动人,如云鬓上插着一支金步摇,随着她地步伐而轻轻晃动,令其多了几分端庄华贵之气质。 拜双修之妙法所赐,刘菁如今的功力颇深,萧月生乍一现身,她便察觉,猛的转身,明眸晶亮,望向花圃之中的丈夫。 “菁儿,什么事?”萧月生身形一晃,出现在她跟前,温声问道。 “大哥,不好了,林总镖头被人劫去了!”刘菁急忙道。 萧月生粗重地眉毛一皱,低声问道:“被人劫去了?!” 刘菁用力点头,娓娓道来:“总镖头今天与王老爷子出去吃饭,回来的途中,墙角处忽然冲出三个人,一句话不说,围攻他们,这三个人武功高明,总镖头与王老爷子不敌,他们抢了总镖头便走,王老爷子也负了伤。” “好大的胆子!”萧月生沉声哼了一声,声音随之温和,问道:“王老爷子呢?” “正在家中歇息,他的伤并不得。”刘菁回答。 “走,去看看。”萧月生点头,一揽她的柳腰,身形一晃即出了水榭,出现在墙下,随即出现在王宅地后花园中,再次晃动,已是出现在了王元霸屋前。 萧月生伸手敲了敲门,一阵猛力的咳嗽声中,屋子地门被拉开,露出王元霸苍白憔悴的脸。 “老爷子,伤得可重?”萧月生举步进入,一伸手便探上了王元霸的脉门。 王元霸也不躲闪,脸上露出苦笑:“老喽,这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喽。” “老爷子老当益壮,何必说这些丧气话?!”萧月生笑着摇头,探了探脉相,放下他的手,道:“肺经略有小伤,并无大碍,小心休养几天便成。” “唉,技不如人呐——!”王元霸长叹一声,转身请他们坐下,王富贵敲了敲门,端着茶盏进来。 自王元霸负伤,王富贵便知萧月生要来,早已准备好了热水,一直等着他上门,故茶沏得极是迅速。 看到王富贵谄媚地笑容,萧月生不由摇头,转开眼睛,望向王元霸,道:“老爷子可曾看出他们的招式?” 王元霸摇头,叹道:“他们皆以黑巾覆面,手上的招式平常得很,是蓄意隐瞒。” 刘菁在一旁解答,道:“大哥。他们共有三人,两个缠上老爷子,一个对付总镖头。” 萧月生点头,微微皱眉,王元霸与林震南地武功这一段日子大有进步。萧月生的点拨,加之他们的苦练,已非吴下阿蒙。 萧月生想了想,道:“既然是劫走总镖头,定是志在辟邪剑谱,总镖头暂无危险,很快会有消息传来。” 王元霸点头,叹道:“唉—— ; 对于辟邪剑谱,他实在避之不及。况且。他也知道了辟邪剑谱的内容,根本没办法修炼。 萧月生微微沉吟。眉头微微皱起。此时。他思觉放开。感应周围地情形。 照其推算,若是他们劫走了林震南,必是想要辟邪剑谱,则应在王宅的周围,以便监视。 方圆一里境内。俱在他脑海呈现。并未查到有何异样。半晌之后,他叹息一声,摇了摇头。 此时。他深觉人力有时尽,手下无人,实在是一大失策。心下暗自决定,过了这次之事。定要建帮立派,拥有属下,万事有属下代劳,不必事必躬亲,如此方能得闲下来,否则,实俗事所凡,烦不胜烦。 “如今之计,唯有等待了。”他长长叹息一声。 王元霸也点头。知道只能如此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傍晚时分,一块石头带着一封信,投到了王宅地门前,王富贵听到动静,出来察看,见到了书信,忙呈到王元霸近前。 王元霸正呆在大厅内,不停地踱着步,唉声叹气不绝。 心下焦急,若是女婿有个三长两短。如何有脸面见女儿。 偏偏神通广大地萧先生这次也没辙,让他更是焦急,心中彷徨,头仿佛又白了几分。 待见到了王富贵进来,递信到眼前,精神一振,忙一把抓过,顾不得小心戒备,急急撕开信封。 “果然是辟邪剑谱!”王元霸匆匆一览,长长叹息一声,往后一靠,坐到了椅子中。 他忽地又省过神来,忙道:“快去将萧先生请来。” 王富贵忙应了一声,一溜儿小跑,出了自家地大门,转去敲隔壁萧府地大门。 开门的是一个老翁,老态龙钟,满脸皱纹,每一道皱纹仿佛都雕刻着苦难,头上白稀疏,一幅行将就木地模样。 他本是一个乞丐,萧月生见他如此年纪,老况如此凄凉,起了恻隐之心,便将他带回家中,做一个守门的。 “孙翁,萧先生在吗?”王富贵一脸谄笑,笑呵呵地问道。 老姓孙,王富贵却不会因为他是一个老头子,年老力衰,不会武功而慢怠了他。 “老爷与夫人都在,要老头子去通禀一起么?”孙翁呵呵笑问,中气十足,与外表并不相符,却是服了萧月生所赠丹药之故。 “有劳孙翁了,就说我家老主人有请。”王富贵忙抱拳谄笑道,仿佛见到萧月生一般。 孙翁呵呵笑着转身,到里面去通禀。 萧月生与刘菁俱来到了王宅,看了那封信,他弹了弹信笺,不由淡淡一笑:“倒要瞧瞧,何人如此大胆。” “大哥,是否真的要依信上之言?”刘菁问道。 萧月生点点头,想了想,道:“辟邪剑谱,谁也不知真假,只要露出相,便由不得他们了。” 转眼之间,他已想好了对策,对方地手法,无外乎由一个人取剑谱,其余二人不露面,仍旧押着林震南,待剑谱到手,再放人。 辟邪剑谱对他而言,不值一提,况且,林震南身上,有一枚玉符,这枚玉符,不仅是危难关头,用来召唤自己,更有妙用。 他有一秘法,施展之时,可以追踪到玉符地位置,只是此秘法极耗心神,不到万不得已,并不想施展。 况且,对于人心,他洞若观火,若是林震南知晓了自己玉符的效用,难免会生出被窥伺之感。 那三人既没杀王元霸,显然也不会杀林震南,有此依据,他老怀在在,玉符若遇鲜血,亦会自动示警,洛阳城内,他瞬间可至,故并不担心林震南地安危。 信上所言,夕阳落山时分,拿着辟邪剑谱在白马寺交换,否则,林震南性命不保,若是拿假地剑谱相欺,林震南性命亦是不保。 萧月生携着刘菁,悠悠缓缓,来到了洛阳城郊外的山庄中。 周围武林人物聚集,搭起了遍地地帐逢,放眼望去,几有数里之远,仿佛一个小镇子一般,夹杂着一些摆摊地小贩,热闹非凡,俨然是另一个小洛阳。 刘菁惊叹了一声,顾盼四望,盯着那些热闹的地方瞧。 “大哥,何时这里竟这般热闹了?”刘菁觉得眼睛不够用一般,转来转去,明眸放光,兴奋异常。 “人多了,自然热闹。”萧月生笑道,缓缓漫步,入眼所见皆是武林人物,携刀带剑,气势凌厉,也有地修为平平,只图来凑个热闹。 这里宛如一场武林盛会,每天都有四面八方地武林中人聚集到这里,看着别人破阵,或自己亲自试一试。 至今,人们仍是在*阵中败下来,无人过得了这一关。 “看!那位是不是惊鸿一剑萧一寒?”人群中有一人低声问同伴,指了指在帐逢中间缓缓行走,神态悠闲地萧月生。 “萧一寒,不会罢?”同伴摇头,依他所指,看了过来,猛的一怔,忙用手擦了擦眼,用力点头:“不错不错,正是萧一寒!” 萧一寒这三个字,如今地人们异常敏感,他们话一出口,周围便有人问:“萧一寒?萧一寒怎么了?!” 两人带着炫耀之意,指了指萧月生地背影,道:“那位,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。” 人们一怔,忙施展轻功,奔了过去,跑到了萧月生前面,转身望向他,看清了面容,点头不止。 于是,人们纷纷跑过去,站在萧月生前面,放眼观瞧,一传十,十传百,转眼之间,萧月生前面已围成了人墙。 刘菁扯了扯丈夫地手,轻声道:“大哥,怎么回事?” 萧月生微微一笑,一揽刘菁地柳腰,身形一晃,瞬间消失,身形出现在他们二十几丈远处。 不等人们出惊叹,他身形再晃,与刘菁二人已是消失于他们的视野之中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66章 杀意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1 本章字数:10950 人出现在山庄的大厅中。* 这间大厅虽然没有人住,却干净敞亮,家具摆放简单,看着颇是舒适,阳光斜斜照进来,暖洋洋的舒服。 壁墙正中的“猛虎下山”图下,是一张方形高桌,上面摆着一件袈裟,正是武林中哄传一时的辟邪剑谱。 刘菁轻偎在萧月生怀中,转头看了一眼案上的袈裟,柔声问道:“大哥,真的要取辟邪剑谱吗?!” 萧月生笑了笑:“旁人不知辟邪剑谱的真面目,咱们拿一本假的剑谱糊弄一下便成,姑且来一次,做戏给他们瞧罢了。” 两人在山庄内逛了逛,瞧了瞧,然后二人跃上屋顶,俯看四周。 在外面望去,山庄雾气茫茫,若隐若现,但在此处望之,却是清晰无比,丝毫没有云翳之遮。 放眼望去,山庄周围的大阵之中,数十人正被围困,其中不乏内力深厚的高手,他们或是表情茫然,似是陷入神思,或拼命挥剑,似在与无形的敌人激斗,还有几人已瘫软在地,筋疲力尽,无力站起。 萧月生所布的阵法,五阵相合,循环往复,与天地星辰合一,入阵之人若是无法破解,只要守住本心,一动不动,当变回第一阵迷踪阵时,费一番心思便能退出阵中,也算是萧月生的慈悲之心,为他们留下的一线生机。 只是这五大阵法俱是直指人心,踏入阵中,眼中所见,皆动其心。撼其魄,想要一动不动,却是不能,早已身不由己。 他们心神摇动之际,举止自然失常,最终难免精疲力竭。瘫软在地,无法动弹,待回到迷踪阵时,方能逃出阵外。 因为萧月生留下了生机。故这几天闯阵甚众,却没有伤亡,更令人们兴趣大生,肆无忌惮,非要破解不可。 “大哥,他们不会破开阵法吧?”刘菁看着周围。有些担心的问道,此处看上去。实在没有什么玄妙,应是很容易便能破解。 只是陷入阵中时,则身在此山中,不识真面目,总会被外物所惑。神志一动,则清明顿失,其中之厉害。非是亲身经历,绝难体会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若是有人能够破开此阵,则有没有辟邪剑谱,对此人并无差别。” 辟邪剑谱他亦看过,欲练神功,挥刀自宫,他笑了笑,自宫,对于男人而言,无异于取其性命,非到不得已关头,断难有此勇气。 若是有人能够闯过五阵,则此人心志坚毅,无所畏惧,辟邪剑谱反而不会放在眼中。 “走罢,改日再来看看。”萧月生一搂刘菁柳腰,二人消失于大厅,转眼出现在山庄之外。 依照信上所书,他们来到了城内一间街边小酒肆里,名叫“一碗倒”,肆内极是冷清,生意惨淡。 不知什么时候,天色忽然阴了下来,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绵延不绝,天气凉爽,洛阳城大街小巷变得湿润,青石上散着清亮的光泽,令人们地心里也敞亮了许多。 萧月生如今紫丹已成,可结护身罡气,将刘菁也护在其中,小雨落在身上,隔着身子一寸,便向下滑落,旁人若不仔细注意,很难觉其异样。 在淅沥的小雨中,二人来到了酒肆里面,原本坐着的一个人抬起头,瞧了他们一眼,接着低头喝酒,一句话不说。 此人身穿灰衣,头戴斗笠,遮着脸庞,静静坐在墙角喝酒,显得极是低调,萧月生却一眼看清,此人分明是一个颇为高明的练家子,非常寻常高手可比。 与刘菁坐下之后,叫了两碟小菜,一坛酒,萧月生细嚼慢饮,再与刘菁聊着闲话,颇是惬意。 过了半晌,萧月生已是喝了一大坛酒,刘菁转头瞧了瞧四周,明眸顾盼,眼波流转,妩媚动人。 她臻低下,凑到萧月生耳边,轻声道:“大哥,果真是在这里罢?……怎么没有人?” “那不就是吗?”萧月生指了指墙角边的灰衣人,笑了笑。* “他……?”刘菁一怔,明眸转动,瞧了瞧,容光若雪的脸上露出怀疑之色:“看上去,不像呀……” “人不可貌相嘛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食指一敲桌子,酒碗悠悠飞起,仿佛长了眼睛,直直飞向灰衣人地桌子。 两桌之间隔着一桌,相距甚近,酒碗里是满满的一碗酒,醇香的酒气袅袅溢出,颇是馋人。 这里的酒甚是不错,虽不如谪仙楼,却也相差不多,只是菜做得甚差,故其生意惨淡,倒也合情合理。 灰衣人斗笠一动,抬头瞧了他们一眼,眼中精芒一闪而过,宛如利刃横空,寒气森森。 刘菁被他地目光一瞧,心下一惊,觉得好吓人,仿佛是淡漠了生死,将人视作蝼蚁一般,至于他的面容如何,却没有看清。 酒碗悠悠飘至灰衣人桌前,他没有动手,任由酒碗落下,“砰”的一声,洒出几滴。 那灰衣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似是说“不过如此”,修长消瘦的右手一拍桌子,酒碗再次飞起,他伸手一抄,平平稳稳,点滴不露。 伸鼻子嗅了嗅,露出迟疑之色。 “在下还不屑于下毒!”萧月生轻哼一声,眼中似笑非笑的望着他,似乎露出一丝嘲弄之色。 灰衣人斜眼瞥他一眼,冷哼一声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!” 说罢,仰头一饮而尽,酒碗一扣,滴酒未洒,然后随手一扔,呼的掷回萧月生,似乎暗器一般。 未等萧月生出手,刘菁挥袖一拂,罗袖如云,轻盈若舞,轻轻一卷,然后一收,酒碗顿时劲力全消。轻飘飘地落回萧月生跟前。 萧月生露出嘉许一笑,呵呵道:“菁儿的水云袖颇有火候了。” 刘菁白了他一眼,露出得意地微笑,随即便有些莫名地羞涩,脸颊染晕,娇艳妩媚。艳光四射。 那灰衣人冷冷打量了刘菁一眼,心中警惕,他没想到,萧一寒的夫人竟也是一位高手。在外人的印象中,她娇娇怯怯,弱不禁风,仅是一位寻常女子罢了。 他心中警惕,脸上沉肃,双眼精芒闪烁。心头思绪百转。 刘菁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,心下惋惜。这是一个颇为俊逸地中年男子,只是眉宇之间煞气极重,目光冷漠,应是杀人不少。 如此人物,应是顶天立地才成。为何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,胁持林总镖头,依她对自己丈夫地了解。此人性命堪忧。 “这 谱我带来了,林总镖头人呢?”萧月生指了指酒碗。 刘菁自思绪中醒来,盈盈地眼波流转,白了他一眼,轻盈起身,端起酒坛,帮他将大碗斟满。 “剑谱先交给我,自会放了林震南!”那人端起银杯,淡淡瞥了萧月生一眼,冷冷说道。 “不见人,我怎知总镖头是否在你们手上?”萧月生摇头,端起大碗,轻抿了一口,气定神闲。 灰衣人冷冷笑了一声,露出不屑之色,忽然右手一甩,“嗤”的一声,有一物飞来。 刘菁再次施展水云袖,动作轻盈曼妙,如舞如蹈,令人如痴如醉。 水云袖一卷,此物卷至萧月生跟前,他伸手接过,脸色不由一变,手上之物,却是一枚雪白的玉佩,晶莹温润,光泽流转,宛如其中有清澈地泉水在流动。 竟是林震南身上的玉符,是萧月生亲自所制,用以传讯及定位之用,外表看上去,却是玉质精纯,价值连城。 他摇头苦笑,望向刘菁。 刘菁瞧了瞧他,臻轻轻摇了摇,无奈的叹了口气,道:“确实是总镖头的玉佩!” 她也知道萧月生的秘法,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,如此一来,玉佩离身,林总镖头的位置却再难找得到,形势顿时逆转。* 萧月生轻轻摸挲着玉符,感受着其中地温润,半晌之后,轻轻一笑,点头道:“如此……,好罢,那便将总镖头请来,咱们一手交人,一手交剑谱。” 萧月生忽然生出了一丝错觉,仿佛回到了现代社会一般。 灰衣人冷冷一笑,摇了摇头:“在下知道你萧一寒武功高明,且又心狠手辣,若是先交了人,你自然会抢回剑谱,也不会饶了我们几个,……还是先交剑谱罢。” “若是交给你剑谱,你不放总镖头,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们?”萧月生淡淡说道,神定气闲。 灰衣人摇头冷笑:“嘿嘿,若你信不过咱们,那也没法子,交不交剑谱,全凭你。” 萧月生粗重的眉头微微一皱,眼中紫电一闪,显然怒气已生,刘菁觉察到了丈夫地异样,忙伸手轻轻按住他,抚慰他的怒气。 萧月生淡淡的望着灰衣人,一言不,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压迫。 灰衣人毫不示弱,眼中精芒四射,宛如利刃,直直逼视着萧月生,想要与他一决高下,不相信武功不如他,杀意也不如他。 几息之后,他慢慢收回目光,将斗笠一压,遮住了萧月生的眼光,动作虽然镇定,似是漫不在意,背心已是冷汗涔涔。 萧月生也缓缓收回目光,右手轻轻摩挲着玉符,沉声道:“我若将你留下,用以交换林总镖头,会如何?” “我地性命没有剑谱重要。”灰衣人冷冷回答,脸庞遮在斗笠之下,哼道:“阁下不妨一试。” 萧月生笑了笑,知道对方定是防了这一手,确实,对于他们而言,辟邪剑谱重逾性命,即使扣住了他,也无济于事。 他身形忽动,迅如电光,刹那出现在灰衣人身前,探掌击来,直取其中。 灰衣人亦非庸手,身子一仰,右手一搭桌上长剑,“锵”的一声,剑光一亮,长剑出鞘。 他身子马上要跌倒在地,手上长剑却仍旧挥出,在身上斜鞘,剑光霍霍。以阻止萧月生的扑击。 萧月生屈指一弹,轻灵优雅,曼妙如拈花,却是绝学拈花指,“当”地一响,恰好以指甲弹中剑脊。 灰衣人只觉手上一颤。随即一麻,一股庞然大力涌出,即使用力,却已无力可施。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脱手飞出。 萧月生右手轻拂一下,微不可见,灰衣人的目光皆被其左手所吸引,他左手正接过了落下来地长剑。 “果然武功不俗。”萧月生微微一笑,左手一抛长剑,当的一声。长剑**了桌上的剑鞘中,其手法之巧。 令灰衣人吸了一口凉气。 他忙嘶声叫道:“我若有回不过,咱们就一拍两散,他们会杀了林震南,然后远走高飞!” 萧月生呵呵一笑,伸手将他拉起来。拍拍他后背的尘土,宛如老朋友一般,笑道:“只是试试阁下的身手。看看能否将林总镖头制住,别无他意,呵呵,别无他意……” 灰衣人只觉自己宛如稚童对大汉一般,毫无还手之力,他要扶自己时,自己本能的挣扎躲避,但他似是平常地动作,却恰能抓住自己,强行的拍了拍自己后背,这般武功,实在令人惊骇,他只觉后背冒起了丝丝寒气。 虽知惊鸿一剑萧一寒武功高绝,却没想到,竟高到了这种地步,自己兄弟三人虎口拔牙,前途未卜啊,他隐隐有了一丝悔意。 只是如今已经骑上了老虎背,已无退路,唯有前进,得到了辟邪剑谱,躲起来拼命练功,就不必怕他了! “好罢,这是剑谱。”萧月生叹了口气,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,顺手掷了过去,“呼”的一声,极是凌厉。 灰衣人出手如电,猛的抓住,身子微微颤动。 “若是你独吞,也无不可。”萧月生淡淡一笑,若无其事地道。 灰衣人瞥他一眼,没有心思理会他,双眼紧紧盯着手上的辟邪剑谱,微带颤抖,缓缓找开。 “什么?!”他忽然出一声惊叫,猛的瞪向萧月生: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 萧月生摇头微笑,道:“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辟邪剑谱,若没有这一条,林家为何有那种祖训?!” 灰衣人激动微平,想了想,觉得也有几分道理,冷冷瞪萧月生一眼,哼道:“若你相欺,莫让在下等狠毒!” 萧月生微微一笑,轻抬了抬手。 灰衣人忍不住接着往下看,越看越觉精妙,忍不住轻轻比划起来,脸色渐渐陶醉。 萧月生摇了摇头,与刘菁对视了一眼,无声微笑,被刘菁妩媚的白了一眼。 “咳咳!”萧月生捂嘴出一声清咳,将灰衣人自剑谱中拔出,他朗声道:“若是不依剑谱所言,妄自习练,必会走火入魔,阁下可要小心才是!” 灰衣人一悚,走火入魔这个词,对于武林高手而言,实是闻之心惊,一身苦修尽化流水,轻则武功尽废,重则丢了性命,走火入魔,实是吓人。 “好了,这般一本剑谱,实是鸡肋,真值得你们如此冒险?”萧月生拍拍手,惋惜的摇头,叹道:“如今,在下已经交出了剑谱, 辰之后,若见不到林总镖头,就莫怪在下无情,纵使幽冥,也必赶尽杀绝!” 他地话轻轻淡淡,似乎并不当真,那灰衣人却心中沉,不得不信,点点头,道:“咱们要的仅是剑谱,林总镖头地性命,于咱们无碍,放心便是。” 说罢,起身而起,将剑谱小心的收入怀中,拿起桌上长剑,压了压斗笠,掩住自己的脸庞,转身出了酒肆,钻进了茫茫的雨雾中。 “大哥,真就这般放过他?”刘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,转头望向萧月生。 此时,小雨渐渐变大,雨点儿打在屋檐上,噼啪噼啪地响起不绝于耳,从窗外望去,一片茫茫,看不清太远。 萧月生笑了笑,端碗再饮了一口,道:“姑且先稳住他们,等我施法,再取他们性命!” 他心中早已怒气勃,只是一直强压着,没有作而已,如今他的脾气见涨,容不得别人的冒犯,何况是威胁。 他放下酒碗。朝刘菁一笑,然后微阖双眼,双手掐诀,缓缓动转一套心法,脸上紫气氤氲,越来越浓。 刘菁知道丈夫开始施展秘法。登时小心戒备,目光流转,眼观六路,耳闻八方。 半晌之后。萧月生双手松开,放开指谄,左手将玉符轻轻贴在额头,微微皱眉。 刘菁余光一瞥,只见白玉佩缓缓放出光芒,似是夜晚用火把照映一般。越来越亮,最后成为一团白光。看不清玉佩地模样。 在这一团白光中,萧月生神情肃穆,宝相庄严,带着几分神秘,一时之间。刘菁呆呆不动,心神俱醉。 白光缓缓变淡,最终玉佩仍旧恢复成原本地玉佩。光泽流转,却似黯淡了几分,萧月生浑不在意,过一段时间,它会自行恢复。 将玉符收入怀中,萧月生轻拍了一下怔怔出神的刘菁,笑道:“菁儿,想什么呢?!” 刘菁被吓了一跳,忙抬头一看,见萧月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,登时大羞,红晕飞快涌了上来,转眼之间,她的粉项都变成了红色,宛如红玉一般,妩媚娇艳。 她生怕丈夫追问,忙先制人,问道:“大哥,知道林总镖头的下落了么?” “嗯,知道了,赶紧去吧!”萧月生点头,顾不得多问,先要找到林总镖头。 上一次,稍一犹豫,没有施展秘法直接找他,没想到玉符竟被取下,心中暗叹世事无常,变化莫测,不能大意,这一次,自然不容有差,越快越好。 洛阳城内的一座宅子中,宅子平常,与周围地并无二致,有两个人正在大厅之中,一人坐在椅子中,微阖双目,似在养神,另一人在大厅内走来走去,不时停下望望门口方向。 椅上所坐之人,是一位身形修长,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,风采独特,在年轻时定迷倒不少的闺中女子。 另一正在走来走去之人,脸庞方正坚毅,身形魁梧壮实,手节宽大,一看即知,是外家功夫的高手。 端坐椅中地中年男子睁开眼,瞥了另一人一眼,温声道:“我说,三弟,别这般没头苍蝇似的,静下心来慢慢等待便是!” “大哥,那个惊鸿一剑可是狠辣的角色,万一一言不合,动起手来,二哥可是会吃亏的!”那中年男子转身,大声说道。 “三弟不必担忧。 ”那位大哥笃定的摇头,笑了笑,抚须道:“这个萧一寒虽然厉害,但是凡人,必有弱点,林震南便是他的软胁所在,有林震南在手,他不敢妄动!” “万一他真地不管不顾,如何是好?!”三弟大声问道。 那位大哥抚须的手一定,冷哼一声:“那咱们便一拍两散,杀了林震南,去找萧一寒拼命!” 说罢,眼中冷电四射,眉宇之间煞气冲盈,不复开始时地温和模样,一看即知,也定是杀了不少的人。 “哼,也是,他萧一寒厉害,咱们南三骏也不是吃素的!”三弟用力点头,豪气万千。 那老大暗自苦笑一声,这话也仅是安慰老三罢了,他可是亲眼见过萧月生的出手,剑光如电,用以形容萧一寒的剑,确实贴切无比,毫无夸大地成份,根本容不得反应,剑已点上喉咙。 便是三人齐上,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,他们对辟邪剑谱更是渴望,但想取得剑谱,也只能采用这般手法了。 那位三弟转身一**坐了下来,似是想通了,不再那般焦虑,凑到老大跟前,低声问道:“大哥,你说,那林震南究竟杀还是不杀?” 老大瞥了他一眼,冷电一闪而过,点点头:“杀了!” 三弟皱了皱眉头,想了想,问道:“林震南这条小命无足轻重,但杀了他,这不会逼急了萧一寒吗?!” “唉,怨只怨林震南瞧见了咱们的真面目!”老大摇头,叹了口气,似是逼不得已。 他缓缓叹道:“咱们若得了辟邪剑谱,那马上便是天下人之敌,会有无数人围追,……若林震南将咱们地相貌透露出去,会有人猜到咱们的身份,天下之大,再无容身之处!” “嗯,大哥所说有理!”老三马上点头,“呼”的起身,道:“我这便去宰了他!” “三弟,且慢!”老大忙一摆手,喝住他的身形。 老三转头,疑惑的望向大哥:“怎么了大哥,难道改变主意了?!” 老大摇摇头,笑道:“人是一定要杀的,但需是在得到剑谱之后,否则,万一有变,也可拿他当挡箭牌。” “嘿嘿,还是大哥高明!”老三挠了挠头,又转身回来,一**坐到椅子上,将椅子压得一阵吱吱作响。 等了半晌,天色阴沉,渐渐下起雨来,随后,雨势越来越大。 老大虽然一直抚须微笑,但握着把手的另一只手却渐渐白,显然在无意识的用力,心中焦急。 毕竟事关辟邪剑谱,若能得以练成,定是一举称雄天下,名利随之而来,也不愧来到世间走上一场。 “大哥,二哥不会独吞了吧?”老三忽然开口。 “休得胡言!”老大沉声喝道,转身狠狠瞪他一眼,叱道:“你二哥岂是这样的人?!” 老三呐呐无语,却颇是不服,若是换了自己,说不定也禁不住这般诱惑 网友上传章节 第67章 手刃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1 本章字数:11386 大瞥了他一眼,笑了笑,这也是派老二去的原因,自这里,而老三毛毛躁躁,又性子不稳,实在让人不放心,唯有老二冷静坚忍,是最合适的人选。 这三人在武林之中,声名不显,但在南境内,则是声名赫赫,无人不知,人称南三骏。 老大白敬轩,老二樊成松,老三柴九曲,三人结义兄弟,情同手足,不离须臾,住在同一个山庄里。 这一次,辟邪剑谱传得沸沸扬扬,他们静极思动,也想过来瞧瞧,听得人们传得极玄乎,心中渴望,知道破不开阵法,便起了别的心思,另辟蹊径。 白敬轩坐在椅子上,低头思忖,这个惊鸿一剑不但武功高明,且精通阵法之学,想必心智卓绝,绝不容易对付,老二至今未回,怕有些不妙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很快变成倾盆大雨,仿佛有人提着水桶在天上猛的倒下来一般。 雨打屋檐,啪啪作响,两人听得心烦意乱。 “大哥,二哥还不回来,要不要我去接应一下?!”柴九曲不耐烦的站起来,大声道。 白敬轩抚着美髯,想了想,沉吟道:“还是再等等罢,……老三,稍安毋躁。” “等等等!都等了这么久了,也该回来了!”柴九曲一摆手,烦躁的大叫道,满脸的不耐烦,语气呛人。 白敬轩笑着摇头,老三他便是这么一个愣头青,不能与他较真,很快他便会忘了自己脾气之事。 柴九曲了一通脾气。但大哥的话却也不能不听,只能闷闷的坐着,坐了一会儿。又站起,道:“我去看看林震南,莫让他跑了!” “三弟!”白敬轩沉声低喝,瞪他一眼。道:“说不定你一离开,你二哥便到了!” 柴九曲一听,也觉有理,只能止住身形。重新坐回椅子中。身子扭动,将椅子压得吱吱作响。 林震南便躺在隔壁的屋子里,已经陷入了昏睡,被点中了**道。昏睡之中,自然无法自行冲开。 况且,林震南也没有这般功力。屋内两人地功力皆远超他,即使冲开**道。也跑不出去。 “砰砰”敲门声忽然响起。在哗哗的大雨声中,显得有些沉闷,两人呼的站起,紧盯向大门。 “二哥吗?”柴九曲忍不住大喝道。 “三弟。开门,是我回来了!”外面传来声音。带着激动。 “大哥,二哥果真回来了!”柴九曲转头望向大哥,兴奋难捺。便要冲出去开门。 “等等!”白敬轩忽然探手,出手如电,一把抓住了柴九曲地胳膊,对满脸不解的他低声道:“我去开门,你去屋顶,……看看有没有人跟在你二哥后面!” 柴九曲一惊,连忙点头,差点儿得意忘形了,忙低声答应一声,身形一蹿,身形壮实,身法如狸猫,一下出了大厅,然后身子一纵,冒着大雨,蹿向上屋顶。 他猫腰趴在屋顶上,心头一片火热,对于淋在身上的雨一点儿不在意,伸手搭在眼帘上,挡住哗哗的雨水,转头四顾,如鹰似隼,小心打量四下。 “轰——”先是一道闪电划过,宛如银蛇在天际扭曲蜿蜒,随即雷声炸响,宛如在身边响起。 柴九曲站在屋顶,只觉两耳轰鸣,吓得心惊胆颤,站在屋顶,感觉离雷电格外地近,虽是武林高手,但在天雷之威跟前,却觉自己的渺小。 他强忍恐惧,转头打量,见二哥正戴着斗笠,站在门前,也在小心打量身后,看来二哥也警惕小心,应无大碍。 看了几眼,待二哥进来一会儿,仍没有什么动静,他方才缩了下身子,落到了院中,心中激动,急匆匆的钻进了大厅。 进得门来,他便大喊:“二哥,得手了吗?” 灰衣男子已经摘下了斗笠,正坐在椅子当中,仍旧一幅冷脸,见他进来,冷峻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:“幸不辱命!” “哈哈……,哈哈……”柴九曲仰天大笑,大步流星走过来,伸出手来,道:“来来,先让小弟我开开眼!” “三弟,总是这么毛躁,先将衣衫换了,擦干手!”白敬轩在一旁呵斥了一句,瞪了瞪他。 柴九曲心中高兴,浑不在意,挠了挠头,呵呵笑道:“大哥说得是,等等我,马上回来!” 说罢,哧溜一声,挑开帘子,钻进了里间地屋子。 白敬轩樊成松对视一笑,摇了摇头,各自拿起茶盏,热气腾腾地茶盏,驱走了满身的湿气。 他们的茶盏尚未放下,柴九曲已经换了一身衣衫,钻了出来,凑到樊成松跟前,道:“二哥,别再吊小弟胃口了,拿出来瞧瞧啊!” 灰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,脸上笑容敛去,恢复冷肃,叹道:“大哥,三弟,咱们这一次,怕是白忙活了。” “怎么,那姓萧的不给?!”柴九曲登时急道,声音陡升。 “给,倒是给了!”灰衣中年人摇头,瞧了二人一眼,自怀中取出剑谱,递给白敬轩,道:“怪不得林震南虽有辟邪剑谱,一身武功却低微得很!” 白敬轩伸手,小心接过剑谱,并未直接翻看,而是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,瞧了瞧纸质与颜色。 剑谱乃是丝帛制成,微微黄,古朴之气扑面而至,他一瞧便觉得此乃真谱,并非假冒。 打量过后,他满意的点点头,强抑心头的激动,费尽心机,便是为了眼前地剑谱。 他小心翼翼的翻看,待看到第一页,眉头便是一皱,望向灰衣人,苦笑道:“原来如此!” “大哥,怎么回事?!”柴九曲急得抓耳挠腮。急忙凑过去,站在他身后观看。 他出一声大叫:“什么?扯他娘地蛋!” 白敬轩樊成松两人也有这般大骂一声冲动,却是骂人地心力也没有了。只觉得造化弄人! “不成,找林震南,逼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?!”柴九曲呼的站起,大步流星。走向旁边地屋子。 林震南正躺在榻上,双眼微闭,一直陷入昏睡之中,带着几分憔悴之色。他们本就没想让他活着出去。自然不会费心照顾。 柴九曲腾腾进得屋来,三两步跨上前,来到榻旁,啪啪数掌拍到林震南身上。将其**道解开。 白敬轩与樊成松也跟了进来,二人各拿了一张椅子,坐到榻前。要好好问清楚,辟邪剑谱究竟是不是要自宫才能练习。 林震南慢慢醒来。目光由迷茫转向清明。转头打量了一眼三人,重又闭上眼睛。 柴九曲冷着脸,双眼寒芒闪烁,大声道:“姓林 . 林震南睁开眼,瞥了一眼递到眼前的剑谱,脸色一变,随即再次闭眼,嘴角带着冷笑。 “娘的,你笑什么?!”柴九曲怒声问道,凶气凌厉,似要动手凑人一般。 林震南好汉不吃眼前亏,睁开眼,摇了摇头,淡淡说道:“即使得到剑谱,又能如何?……你们敢练吗?!” 他知道眼前地剑谱,乃是萧先生所炮制,看到它,便也彻底放下心来,这乃是萧月生亲自炮制,同时制出两本,一本便在他的屋子里,以备有人抓住他时,用以迷惑人。 林震南暗思,依萧先生的武功,跟踪一个人,易如反掌,且不会觉到他,这三个人得到剑谱,那定是见过了萧先生,此时,说不定萧先生已经找上门来了,只是他们并不自知罢了。 想到此,他摇头一笑,望向他们的目光带着几分悯然,他们落到萧先生手中,断无好下场! 看到了他地目光,柴九曲极是恼火,哼道:“这便是你们林家的狗屁辟邪剑谱?!” “依法修习,自然威力无穷,只要阁下能够狠下心。”林震南缓缓说道,要施展“拖”字诀,静待萧月生到来。 他又道:“我祖父远图公生怕林家子弟受不住诱惑,以致绝后,便定下家规,林家子弟,不得观看,也不得修习!” “你不是也看了吗?!”柴九曲冷冷讽刺了一句。 林震南摇头:“我并没看,只是让旁人看了,说与我听罢了。” “嘿嘿,你倒是能钻空子!”柴九曲讽刺嘲笑。 林震南笑了笑,没有回答,不想激怒对方。 但他不激怒对方,对方却不想放过他,柴九曲转头,望向白敬轩樊成松两人,道:“大哥二哥,既然已经得到剑谱,姓林的也就没甚用,不如宰了吧!” 两人看了林震南一眼,点点头,没有异议。 柴九曲冷笑一声,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唇,脸上满是残忍的笑意,冲着林震南笑道:“姓林的,你就上路吧!” 说罢,右手缓缓举起,慢慢拍向林震南胸口。 林震南眼中惊慌之色一闪即逝,心中苦笑一声,没想到竟要命丧于此,萧先生未能再次显灵。 “哼!”蓦然之间,众人耳边传出一声淡淡的怒哼声,却宛如重锤敲鼓,他们地心随之一震,血气翻涌。 他们眼前青影一闪,萧月生一身青衫,出现在他们面前,脚下干净,青衫不湿,目光温润淡定。 他身形一晃,出现在林震南身边,左手伸袖一拂,右手按上林震南中,醇厚绵绵的内力汨汨而入。 柴九曲只觉一股大力迎面撞来,他身不由己,踉踉跄跄,退了三步,方才止住了身形。 林震南只觉身体温暖舒畅,宛如置身汤浴,暖洋洋欲伸懒腰,恨不得马上睡过去。 那三人反应过来,一身灰衣地樊成松不由喝道:“萧一寒!” 其余二人大惊,伸手腰间,“锵”“锵”“锵”三响,剑光乍现,三人已是拔剑出鞘。小心戒备。 “你们若得了剑谱,放了总镖头,在下尚可饶尔一命。”萧月生面沉似铁,威严凛凛,他们只觉心头压着一块儿大石头,呼吸困难。萧月生目光所及,宛如利刃加身,寒气大冒。 他们心中凛然,不想萧一寒威风若此。可怕如斯。 萧月生目光乍寒,宛如寒电横空,一闪即逝,淡淡哼道:“但不想,你们竟心狠如此,怪不得在下无情!” 他松开手。直起身来,缓缓道:“……出招吧。胜了我,则生,败了,则死!” 说罢,右手缓缓按在剑柄上。目光如电,紧紧罩住三人。 “动手!”白敬轩哼了一声,三人同时拔剑。默契十足,剑光疾射向萧月生,剑速奇快,宛如弩矢。 萧月生身形不动,剑光一闪,随即叮当两声,却是萧月生挡住了两柄剑。 “呃……”柴九曲捂着自己的左胸口,脸上满是不可置信。 “咚”的一响,他长剑落地,剑柄落在地板上,出闷响。 高大的身子缓缓向前倒下去,结结实实地扑在地板上,出“砰”地一声闷响,他身高体壮,声音极大。 其余二人只觉心头砰的一震,顿时心惊胆颤,老三虽然性子毛躁,但武功却并不输于二人,萧一寒竟在三人围攻之下,一招便刺中了老三,武功委实可怖! 两人对视一眼,身着灰衣的樊成松紧盯着萧一寒,手上长剑紧握,指节白而不自觉。 白敬轩则蹲下身子,一探柴九曲地脖子,脸色阴沉,抬头冲樊成松摇了摇头:“已经没气了!” 萧月生一剑刺出,直断柴九曲的心脉,两次呼吸之间,便已死去,魂归地府。 哀痛顿时涌上来,宛如潮水,随即忙被他们压了起来,顾不得他想,如今也是自己地生死关头,过了这一关,再好好哀悼老三吧,否则,自己也只能下去陪老三了! “二弟,咱们拼了!”白敬轩缓缓起身,面色沉肃,隐隐有宝相庄严之感。 灰衣的樊成松点点头,脸色沉重。 二人忽然骈指如剑,疾点身上数道大**,出手极快,一面还紧盯着萧月生,以防他下手偷袭,打断自己。 萧月生饶有兴趣,并不动手,只是淡淡的瞧着他们在折腾,他元神颇强,过目不忘,虽是淡淡一瞥,却已记住了他们所点的**位及手法,以及顺序。 他不必多想,便知道这定是一门催潜力地秘术,这样的秘术,自己也有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施展罢了。 但只要是秘术,他皆想瞧一瞧,心中好奇罢了。 两人运指如剑,出手极快,转眼之间,已然完成,只见他们双眼渐渐变了神色,精光越来越胜,几次呼吸过后,便灿若辰星,寒芒四射,且冷漠如冰,仿佛再没有了人的感情。 萧月生站在此处,能够感觉到两人体内血气加速,乃是平常的四五倍,经脉内真气勃,陡然之间大增,翻了一倍,仿佛陡然之间,功力提升了一倍。 萧月生点点头,如此看来,这秘术确实有独到之处,竟能一下将功力增倍,也算是临危救命的妙诀。 “姓萧的,偿我三弟命来!”白敬轩怒喝一声,声音轰响,仿佛半个洛阳城都能听得到。 他原本地功力便颇深厚,如今陡然翻倍,更是雄浑,仅以内力而言,已算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。 而且,乍然功力倍增,他控制起来,颇有几 意,故声音轰鸣,直震长空。 “姓萧的,纳命来!”樊成松也跟着怒喝一声,声音丝毫不弱。 整个洛阳城的武林高手们纷纷瞩目,齐齐望向这边,有的人好奇,听到姓萧地三个字,便猜想是萧一寒出手,便动身赶过来,大雨对他们而言,算不得阻碍。 二人各自怒喝一声,举剑刺来,长剑快如闪电,避无可避。 萧月生身后是林震南,自然不能躲避,而因为不想让刘菁看到自己杀人,没有带来。 他淡淡一笑,摇了摇头,长剑一动。剑速更快,洒出漫天地剑影,罩向二人地长剑。 “咚”“咚”两声闷响,两人神情骇然。左手捂住右手手腕,手中长剑已然落地。 一剑同时刺中两人的手腕,且二人地剑速奇快,二人虽然知道惊鸿一剑出剑快,却也没想到。竟快至如斯地步,已有些匪夷所思。 萧月生淡淡的望着他们。缓缓道:“还有什么保命绝招,施展出来看看。” 他虽不知他们是什么人,却也颇感兴趣。 看到一套催潜力地秘术,已经是受益非浅。故倒并不着急杀他们了。 “哼……”白敬轩怒哼一声,与二弟对视一眼,低喝一声:“扯呼!” 话音刚落,二人顿时化为箭矢,直射向门口,他们如今内力雄浑。轻功更加高明,身法如电。刹那之间。已出了屋子。疾射到了大厅地门口。 他们心头大喜,只要出了屋子,他们便可兵分两路,截然相反的方向逃,他纵有通天的本事。也逮不住自己! 念头乍起。身形却蓦地止住,门口已挡上了萧月生的身影。 他站在门口当中。目光带着几分嘲笑,冷冷道:“下去陪你们的三弟罢!” 说罢。长剑一挥,电光闪过,宛如一道瑰丽地白虹,这是他们心头最后地想法,随即,身形轰然倒地,意识消散,已然毙命。 寒霜剑滴血未沾,依旧清澈如泉水,晶莹似寒冰,他收剑归鞘,打量了一眼倒在地上地二人,摇了摇头,自作孽,不可活! 身形一晃,出现在林震南身前,抱拳道:“总镖头,在下来得晚了,罪过罪过!” 林震南坐在榻上,忙摆手:“千万别这般说!” 他叹了口气,道:“老夫的这条小命多次赖萧镖头得以保全,这份恩情,都不知道如何偿还了!” 萧月生笑着摇头:“总镖头客气了,若没有总镖头,便没有如今地萧一寒,何须如此见外?!……咱们先走罢,很快便会有人过来。” 林震南点头,萧月生进屋,将那本辟邪剑谱收回,然后携着林震南,消失无踪。 很快,便有几个武林高手找了过来,他们如此迅速,也算是本领不凡,进得屋来,看了看三人的伤口。 其中一个人身形魁梧,是一个面白无须地老,皮肤光滑,红光满面,似是返老还童。 他仔细观察伤口,然后又细细的查看了四周的情形,点头道:“如此看来,怕真的是萧一寒出的手!” “郑老,此话何讲?”旁边有人忙问道。 “你瞧,他们三个人,你们可是识是?!”郑老指了指地下的三人,问众人道。 众人多数摇头,却有一个人点头,道:“这三人我识得,乃是南三骏,实是少有地高手。” 郑老点头,神色郑重,道:“这南三骏,老大白敬轩,老二樊成松,老三柴九曲,俱是高手,任一个出来,咱们都不是对手!……只是他们三人从不离南境内,故声名不远扬,武林中人甚少得知。” 众人不由默然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他们心中虽不舒服,但此话由郑老嘴中说出,却绝不会有假。 郑老神情凝重,缓缓说道:“能同时杀得三人,且仅在三两招之间,老夫还真想不出,天下有哪一个高手能做得到,……即使是武当派地冲虚道长亲临,要收拾这三骏,怕是也得费一番手脚!” “那定是萧一寒无疑!……我曾听到两句话,定是他们所说,杀他们地人姓萧,武林中姓萧的绝顶高手,除了萧一寒,还有哪个?”众人议论,皆确定是萧月生动地手。 世上无不透风之墙,此事迅速传开,让武林群雄心头一提,原来,萧一寒并不仅是废人武功,且还杀人! 况且,此事也是萧月生遣王富贵暗中透出消息,将事情的经过讲出,也算是给武林群雄一个威慑,莫让他们再生出侥幸之念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此事一完,萧月生与刘菁再次安宁下来。 刘菁忙着整理后花园,想要栽一些花花草草,还想改造一番后面的建筑,嫌这里意境不够,趁不出自己丈夫地气度。 萧月生任由她折腾,钱财如今根本不瞧在眼中,王元霸与林震南皆是大富豪,还有最大的富豪潘吼,况且,他也不惮于劫富济贫,行事无忌,自然不虞没有钱。 刘菁阁中未嫁时,多是看书写诗,腹藏锦绣,胸有丘壑,对于园林之道极有研究,后花园在她的妙手改造下,迥异以往,变得曲径通幽,意境悠远而深邃。 增加了几个小亭,掩映在花丛与树林之中,荷池扩大了一些,宛如小湖一般。 萧月生看得大觉满意,赞不绝口,让刘菁喜不自胜。 这一日清晨,夫妻二人走在洛阳城地大街上,阳光明媚,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舒服。 一场雨过后,天气变得有些凉了,人们身上的衣衫也增了一些,大街上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,时不时出现武林人物的身影。 洛阳城外地大阵,宛如一块巨大的磁石,将武林人物源源不绝的吸引过来,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阵法。 况且,武林人物,生来便是喜好热闹的,越是热闹,他们越是高兴,非要凑上来,整个洛阳城外,几乎成了城外之城,而洛阳城内,更是热闹非凡。 那些武林豪客,个个出手大方,将洛阳城变得更加繁华,许许多多的商贩闻到了商机,纷纷赶来,如今的洛阳城,繁华远胜其余诸城市,仅看大街小巷的人群,便可见一般。 每隔两天,萧月生都要陪着刘菁逛一逛洛阳城。 两人正漫步于青石街上,前面忽然传来纷纷嚷嚷:“打死他!打死他!” 网友上传章节 第68章 拜师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2 本章字数:12642 人闲着逛街,心中无事,见到了热闹,自然好奇,忙往前走,眼前出现了一堆人,正将这条青石大街堵上,众人正在围观,人群里不时传出“打死他”的呼喝声。 刘菁穿着一件淡紫色罗衫,乌鬓如堆云,秀脸越雪白无瑕,两颊淡淡绯红,娇艳秀美。 她明眸流转,转头望向萧月生,柔声道:“大哥,里面是怎么了?咱们进去瞧瞧吧。” 萧月生微笑点头,携着她往前走,正挤在一起的人们只觉一涌大力股来,不由自主的移动身形,让出了一条通道,萧月生与刘菁缓缓走了进去,畅通无阻。 如此功力,即使人们不忿,想要破口大骂,也不由收回了话,只能在肚子里诽上几句,如今洛阳城里卧虎藏龙,武林人物无数,对于这些亡命之徒,还是不要意气之争,这是洛阳城的人们普遍心思。 走到近前,萧月生与刘菁眼中所见,是几个人正在打架。 说是打架,却也不准,而是有一个人在挨几个人的打,一个人正躺在地上,身形瘦弱,紧紧抱头,身子如虾般蜷缩成一团,任由几个人拳打脚踢,一动不动,似乎已经死去了一般。 刘菁忙道:“住手!” 那几人正打得热火朝天,自然不会理会刘菁娇柔的声音,听而不闻,继续拳打脚踢,脸上带着兴奋之色。 旁边的人们却慢慢停止喝彩,刘菁容光如雪,艳色惊人之极,他们看得目瞪口呆。顾不得眼前的好戏了。 自从修习双修功,刘菁每日都在变化,容光与艳色每天都要盛上一分,与当初相比,宛如两人,气质已是翻天覆地之变。 这些人何曾见过如此艳绝的人物。一时之下,被其容光所慑,竟忘了说话与喝彩。 正在拳打脚踢地几人觉察有异,抬头四望。也瞥见了刘菁,也不由目瞪口呆,动作停顿。 恰在此时,躺在地上,蜷成一团,宛如死去的那人忽的钻起。撒腿就跑,仿佛脚下安了风火轮一般。 “狗宰子。别跑!”那几人顿被惊醒,气急败坏的大叫,追了上去。 四周都是人,将这里围成一团,那前面跑的人可没有萧月生这般本事。无法分开人群,被挡在里面,被后面的五个人追上。 那五个大汉兴奋地盯着他。摩拳擦掌,在他身上乱瞄,似乎在找下手的位置。 萧月生看清,这个被挨打的却是一个少年,约有十六七岁,身形单薄,不高不矮,浑身衣衫破烂,却不显脏黑,脸上已经青肿,看不清面容,但一双眸子却清亮。 面对着五人的包围,他看出跑不掉了,赶忙露出谄媚地笑,抱拳拱手,道:“五位大爷,行行好,就将小将屁一样放了罢。” 他的声音颇是清脆,脸上笑容满面,加之鼻青脸肿,颇为滑稽可笑。 其中一个大汉捏着手指,关节啪啪作响,冷笑着道:“嘿嘿,放了你,那偷得我们的东西呢?!” 他约有三十几岁,生得很是魁梧,脸色黝黑,似是黑炭一般,容貌却甚是刚毅,一张国字脸,衣衫鼓鼓,身上肌肉虬结,似要挣破单薄的衣衫一般。 少年忙道:“东西已经当在了恒升当铺,小的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,大爷就行行好,可怜可怜我吧!” “可怜你?!”那黑脸大汉冷笑:“那谁有可怜我?!……若不交出东西,今天就活活打死你!” “敢偷东西,打死他!”人们哄然叫道,显然这个少年甚不得民心,非是他们没有同情心,而是他们对于小偷深恶痛绝。 更何况,这个少年,也是这一带的害群之马,纠集了一帮少年,虽谈不上大恶,但强吃强抢,却也不时生。 至于两天没有吃饭,众人皆是嗤之以鼻。 听到众人这般呼喝,少年却充耳不闻,只是可怜巴巴地瞧着那壮年大汉,满是乞求之意。 那黑脸大汉却冷笑,一挥手:“打!” 其余四人呼的扑上去,又是一番拳打脚踢,少年马上趴在地上,身子蜷曲,紧抱着头,一声不吭。 刘菁看得不忍,忙拉拉萧月生地衣袖,柔声说道:“大哥,救救他吧!” 萧月生点点头,他眼光犀利,已经看出,这个少年并非男儿身,而是一个少女。 她虽然挨了不少打,但重要部位已经护了起来,显然挨打的经验颇丰,况且,少年眸子灵动,显然是狡诈多智之辈,只是碰到实力过人之辈,只能挨打了。 况且,那五个人俱是身怀武功,只是却没有施展出来,仅以平常的拳脚打人,也算是手下留情了。 但夫人开口,他却不能拒绝,便笑着点头,然后脸色转肃,淡淡说道:“诸位,请住手罢。” 那五人只觉耳边轰的一响,身子一僵,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,萧月生地声音仿佛直钻进了他们的心里。 五个壮汉转身,瞧到了刘菁身旁的萧月生。 刘菁艳光四射,容光逼人,萧月生则是相貌平常,但站在刘菁身旁,却无法忽视,仿佛带着淡淡地威严,若有若无,增添几分神秘之感。 “不知他偷了你们什么东西?”萧月生走上两步,来到他们近前,瞥了地下的少年一眼,漫声问道。 领头的那黑脸壮汉顿时目光如电,射出两缕寒芒,投在萧月生脸上,缓缓掠过 看了半晌,他开口道:“阁下何方神圣,为何管此闲事?” 萧月生摇头,没有通禀姓名,淡淡道:“这个小兄弟所偷的东西,在下可以代为讨回,只须饶他小命即可。” “哼!”那黑脸壮汉冷哼一声。回头打量了少年一眼,转回来望向萧月生,脸上带着怒色:“怪不得这个小贼这般大胆,原来背后却有撑腰之人!” 萧月生笑了笑,瞧了一眼刘菁,目光似在说。好人没好报。 他摇摇头,道:“尊驾误会了,只是见这个小兄弟可怜,看不过眼。管管闲事罢了,……恒升当铺,在下还能说几句话,可以代尊驾取回失物。” “果真?!”那壮汉将信将疑,伸脚踹了一下那少年,哼道:“小贼。是真的吗?” 那少年早就放开了胳膊,好奇的瞧着萧月生。 心下奇怪,不知为何竟有人帮自己解围。 待看到了刘菁地美貌,不由目瞪口呆,神思不属,被大汉踹了一脚方才醒来。 他忙点头:“我并不认得他们。东西确实在恒升当铺。” 说着话,眼睛还偷偷瞄着刘菁。 萧月生看得不由好笑,暗自摇头。她既是女子,为何见到漂亮女子,仍要这般盯着看。 那壮汉眼睛一转,忽然冷笑:“嘿嘿,若想救得这小子,却要与在下较量一二,若是胜了,在下自然放手,若是胜不过我,那可别怨我心狠手辣了!” “好一个无赖!”刘菁登时大怒,柔声叱道。 她只觉得这般五个壮汉,且身怀武功,竟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,实在天理不容。 “不敢当!”那壮汉冷笑一声,没拿正眼瞧刘菁,只是斜睨她一眼,转头望天,倨傲异常。 萧月生轻拍拍刘菁的后背,点点头:“这般说,也合情合理,在下接下来便是。” 说罢,放开刘菁,上前两步,面对壮汉。 “帮主,杀鸡焉用牛刀,在下先试试。”旁边一个壮汉大声道,抱拳拱手,望向黑脸大汉。 黑脸大汉瞥了萧月生一眼,点点头,他心中没底,让手下试试深浅也好,低声吩咐:“莫使杀招,点到为止!” 这一招颇是高明,声音虽低,众人却都能听得到,要逼萧月生手下留情。 那壮汉点头,示意明白,他身形高壮,比黑脸大汉更壮实几分,只是满脸横肉,看起来不似好人。 他张开大长腿,三两步跨到萧月生跟前,抱拳道:“在下胡不归,领教阁下高招!” 他既通名,萧月生也不能失礼,摇头苦笑,抱拳道:“在下萧一寒,请——!” 周围有人出一声低呼:“萧一寒?!惊鸿一剑萧一寒?!” 顿时之间,他们议论声纷纷扬扬,越来越响。 场中几人也听得清清楚楚,那五位大汉脸色都变了,正在抱拳的大汉忙转身望向帮主,似是讨个主意。 黑脸大汉跨上两步,挡在属下面前,抱拳向萧月生道:“尊驾可是惊鸿一剑萧一寒,萧先生?” “正是萧某。”萧月生点头。 “失礼失礼!”黑脸大汉赶忙说道,瞥了地下的少年一眼,摇头苦笑:“在下有眼不识泰山,得罪之处,还望萧先生见谅包涵!” 萧月生摆摆手,淡淡笑了笑:“不知阁下尊姓大名?” “在下东园帮蔡树荣!”黑脸大汉抱拳,恭声说道,与惊鸿一剑萧一寒相比,自己实在微不足道,宛如蝼蚁一般,自是要小心。 “东园帮……”萧月生沉吟一下,脑海之中并没有这个名字的存在,笑了笑:“恕在下孤陋寡闻,蔡帮主,不知丢了何物,在下可代为讨回。” “是一枚玉佩,虽不值几个钱,但乃是在下夫人所赠,故……”蔡树荣忙道。 “原来如此,那好,请随我来,咱们去恒升当铺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瞥了那少年一眼,不再理会,转身携着刘菁往回走。 恒升当铺在城东头,他们需得往回走,乃是萧府地方向。 蔡树荣也不客气,狠狠瞪了一眼地下的少年,转身跟上萧月生,其余四个大汉也跟上去。 看着他们离开,人群中议论纷纷。 “看起来,萧一寒也并非不尽人情嘛!” “那是自然!”有人接口,哼声说道:“若是换了一个人,有他这般武功,若旁人觊觎辟邪剑谱。早就大开杀戒了!” “不过,废人武功,与杀了人也没甚两样!” “嘿,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,照样生活得很好,我就不信。没了武功,便活不了了!” “是是,他确实是慈悲心肠,不过。前两天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?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就是南三骏之死,据说,便是他下地杀手!” “嗨,那南三骏自有寻死之道,……他们破不开阵法,竟想到去劫持林震南。要胁萧一寒交出辟邪剑谱,如此。才惹火了他,下了杀手!……他们也不想想,若是这一招管用,还轮得他们使吗?!” “难怪难怪,若换成是我。也会气得杀人!” “他地武功这般厉害,谁还敢去动邪心思?” “是啊,林震南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。竟能让萧一寒如此回护,真是羡煞人也!” 众人议论纱绝于耳,过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散去,至于 着的少年,谁也不去理会。免得被他记恨在心,日 那少年眸子一转,瞧了瞧众人,身了站起,猫着腰,三下两下钻入人如中,消失不见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恒升当铺乃是长沙帮的分堂,萧月生一句话,将枚玉佩拿了过来,还给了蔡树荣。 蔡树荣也没想到,大名鼎鼎的萧一寒竟如此好说话,颇有几分不知所措,本以为会得到一番教训呢。 萧月生见他如此,呵呵笑道:“看众人这般凑热闹,显然那个小家伙平日不得人心,况且,蔡帮主身怀武功,下手却极有分寸,在下岂是那不明理之人?” 蔡树荣抱拳,苦笑道:“在下惭愧,不如由在下作东,去谪仙楼喝几杯,如何?” 萧月生乍看上去,威严凛然,令人难以靠近,但蔡树荣此时却觉,萧一寒果然不是凡俗之人,对待自己这般小人物,仍如此平易,如此人物,不能不结识。 萧月生点点头:“如此,那就一起坐坐罢。” 转头对刘菁道:“夫人不必担心,那个小家伙机灵着呢,现在怕是早就跑得没影了!” 刘菁微带羞涩,即使如今武功高明,不惧别人,但对于陌生人,她总有些放不开,秀脸绯红。